非雇佣关系（十六）

傍晚的皇宫内，黑色的圆形唱片在铜制的唱片机里滋滋地转起来，典雅的钢琴声悠扬在一片秋茶色的灯光里。艾玛的心情好极了，正嗅着琉璃杯里甜腻的香气，把半盏石榴色的果酒在手里缓慢转着圈。

  “哦，艾米丽，多美好的夜晚呀。”

  她把酒杯放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艾米丽身旁，牵起对方的手，开始跳最近学会的舞曲。

  “殿下，您很有把握？”

  艾米丽看着艾玛甜蜜的笑容，也跟着转起圈来。

  “他会答应的，敢打赌吗？”

  艾玛调皮地环住艾米丽的腰。

  “赌什么？”

  “嗯…要是我输了，我就永远不能解雇你，要是你输了呢，你就必须对我忠心不二，永远不能骗我，怎么样？”

  艾米丽沉默了一会儿，宠溺地笑了。

  “好。”

  一曲终，艾玛突然贴近艾米丽的脸庞，歪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我…殿下看错了。”艾米丽闪躲着。

  “不许骗我！”艾玛抄起手来，装作气鼓鼓的样子。

  “其实…那个…”

  “艾玛，我很担心你。你未来的丈夫会是一个残酷的开膛手。你能…不嫁给他吗？”

  艾米丽知道这不可能的，看着艾玛脸上凝固的笑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转身就想走，想及时在关系没有更紧张前结束这段谈话，她害怕艾玛讨厌自己，哪怕一丁点。

  “你知道的，当年是西奥上校设计的大火，害死了我最爱的父亲。”艾玛的声音冷到了冰点。

  艾米丽停了下来，心都要碎了。

  “凭什么他这种烂人，还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在女王面前阿谀奉承？！我每次叫他一句西奥叔叔就恶心的想吐！我恨不得哪一天亲手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艾玛的脸上浮起仇恨的惨笑，声音不大，但是撕心裂肺。

  “我知道，亲爱的艾玛，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现在杰克就是我的机会，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挡我的。你会帮我的，不是吗？艾米丽？”

  艾玛狠狠掐住艾米丽的肩膀，摇晃着。

  “我会帮你的，我会的。”

  艾米丽一把抱住激动的艾玛，艾玛双腿瘫软下去，在她的怀抱里昏厥了。

我当然会帮你的，毕竟你只能依赖我。你吃了我这么多年的药，为什么会去想别人呢？那该死的开膛是可以办到的，在你眼里我办不到么？

  艾米丽亲吻着艾玛睫毛上的泪水，紧紧抱着她，望着隔窗前层层的帘幕，眼里一片苍凉。

  她把艾玛轻轻抱到柔软的大床上，帮艾玛褪下衣物，换上丝绸的睡裙。又揭开床头柜子里藏着的小盒子，给艾玛注射了小剂量的镇定剂，这会让她无法反抗。

  随即她锁好了卧房的门窗，俯身吻上仍在睡梦里哭泣的艾玛的唇，眼底浮起病态的欲望。

  “唔嗯…哈…”

  “我的小艾玛，乖一点，别闹…”

  艾玛已经意识不清，在她身下轻轻地抽泣起来。

  “放松，别紧张…”

  艾米丽用手捂住艾玛朦胧的泪眼，并不让她看清自己的容貌。

  你是属于我的公主。

  你只能是我的。

  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你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