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戾气

——你喜欢的，我全力以赴。

临近期末，复习的热潮一波接一浪，查缺补漏出的知识都是重难点。尽管有江厌京帮忙，敖凝还是啃的很难受。

只要熬到高二，她就可以少学三科理科了！但是江厌京肯定是要选理科的吧，所以高二就不能和他一个班了。

想起这个，敖凝好像又不是那么期待高二的到来了——她舍不得江厌京。

又是一个被理科折磨的复习课日，敖凝边走，小嘴还一边叭拉叭拉的说个不停:“上辈子我做错了什么要被理科这样折磨，救命啊，我受不了了！能把理科学好的人一定很酷吧？我决定了，只要有人拿着理综满分，啊不，数理化就行，生物无所谓了。”

“如果有人拿着数理化三科满分试卷跟我表白的话，只要看着顺眼，声音也不难听，我立马就答应他！”敖凝幻想着，乐了，“拜托，数理化三科满分超帅的好吧，不在一起留着过年吗？”

“胡说八道。”江厌京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帮她把碎发撩至耳后，“想什么呢，别光想着谈恋爱影响了学习，到时候又哭丧着脸。”

却是偷偷把敖凝说的话记在了心里。

她撅着嘴，似乎不满江厌京对她幻想中的男人的否定:“干嘛！我哪有胡说啊，那样真的很帅的好嘛。”似想到什么，她狡黠的眨眼，嘿嘿的坏笑了一声，“不如你努努力考个数理化满分，我和你在一起啊？”

“可以。”江厌京的手顿了顿，随后回答道。

敖凝没想到他当真了，尴尬的挥手:“我，开玩笑的。啊，我渴了，我想喝橘子汽水！”转移话题的意图明显。可不知为何，她说完后心上有一份异样滑过。

她好像，没想着开玩笑的。

敛去眸中的落寞，江厌京扯出一抹平常的笑:“我知道。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转身那刻，笑容尽数消失。

看着江厌京离去，敖凝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你是……敖凝？”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敖凝顺着看过去——是一个长得算得上清秀的男生，没有江厌京好看。

男生露出一个羞涩的笑:“是我啊，路铭惜，你不记得了吗？”

脑中搜寻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哦，是你啊，隔壁班的？我帮你搬书的？”好像是初二的事了，她只是隐约记得有这么个人。

“对对，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路铭惜见敖凝没有忘记他，有些激动，他也没想到能在这见到她。

“你怎么在这儿？”

“放学路过而已。”

一概不擅长与别人交谈的敖凝打着哈哈，没再说什么。气氛凝结起来，沉默得让她想逃离这里，直至路铭惜再一次开口。

“敖凝，其实我……我喜欢你很久了！虽然我们没说过几句话，也没见过几面，但是当时初二搬书的时候，没有人帮我把书捡起来，只有你帮了我，还帮我把书搬上楼了。我，我很感谢你，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关注你了，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所以你能不能……”

他没把话说完，敖凝也不是那种蠢到这都不懂的人——她被表白了，还是个只见了一面的男生！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刚想开口，只觉得自己被揽入一个怀抱中，而后是江厌京冷冰冰的声音:“她不能。现在是，以后也是。”丢下这两句话便把敖凝带走了，只余路铭惜一个人愣在原地。

走出去几百米外，敖凝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江厌京也刚好停了下来，把她要的橘子汽水塞给她，一句话也没说。她却在他的眸中看到了未散去的戾气，这是她未在他眸中见过的。

“阿京，你……你怎么啦？”她不明白，怎么买个汽水的时间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样的他，让她有些害怕。

意识到自己的气息惊到了女孩，江厌京收敛了自己的暴戾，柔声安慰道:“没事，刚才那个人……喜欢你？你……喜欢他吗？”他害怕听到令他失望的答案，但他同样也期待着，期待他想要的答案。

“不喜欢啊，我和他又不熟，怎么了？”敖凝不解。

“没什么，回家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江厌京的心中松了几分，因为路铭惜的怒气也消散了一些。

只是……

垂下眸，他掩去未表现出的偏执与占有。

他好像已经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