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路上
*
“其实你瞒着我的事，我都知道。”
“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那么恨我。”
……
“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的纠结，你不知道我的欲言又止，不知道我的彻夜难眠……
你什么都不知道
*
“你疯了”
她虚弱的脸上满是平静，平静的好似受苦的人不是她一样。连说这三个字的语气都像是在陈述事实。
“你出事的话，我做的这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语毕，柒单手穿过她的腿弯，让白的脑袋依靠在他胸膛。
身体猝不及防腾空，白的神情有一瞬呆滞。等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她眨了眨眼，竟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感受到颈间的湿润，柒的动作僵了一瞬。只是很快便调整过来，熟练的运气，使用轻功。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声音轻的好似要消散在风里。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啊，柒，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你想拯救我？可伤我最深的明明是你。
寻常人要两三日才那到的路程，柒竟硬生生缩短到半天。夜幕降临时，柒白二人到了最近的镇上。
玄武国最普通的镇子，有炊烟，瓦房，和孩童的欢声笑语。柒将怀中的人儿放下来。两人牵着手，与寻常夫妻无异。
昏暗的街道，多的是散步的人家，这两人混在其中，竟不显得怪异。
突然白指尖动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周围一派祥和的景象，又歇了心思。
跟着柒的这一路上，她都为首领的人留下了记号，恐怕柒到死都想不明白，那些刺客之所以会那么快的找来，全是拜她所赐。只是现在……
白思索再三，还是不忍。这里的居民终归是无辜的。
柒带着她，一路打听去了医馆。医者是个看起来严肃的老太太，在两人进门的一瞬间就狠狠皱起了眉。
行医的人往往对血腥味更敏感，柒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下意识把白往身后藏，可想到此行的目的，又觉得自己疑心病重。
“大夫，麻烦您了。”
老太太给白把过脉之后，怪异的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二人是夫妻？”
白没说话，柒倒是热切的应了声是。
医者点了点头，刚要说些什么，白却突然疯了似的开始打骂柒。
“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手边能碰到的东西都被她扔向男人，“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变故来的太突然，柒一时不察，竟真的被她扔过来的瓶瓶罐罐砸中了额角。
鲜红的液体慢慢淌了下来，白收手了，全身都在抖，眼泪不由自主的流。
为什么，为什么……
医者看白的模样，叹了口气。对柒道：“你出去罢。”
柒不说话任由额上的血流到颧骨，他只是看着白，那双漆黑的眸子隐去了太多情绪，白能感受到的只是一片冰冷。
“滚。”白深深的闭眼，她不愿再看见柒那双眼睛。
随后再睁开眼时，柒已经不在白视线范围之内了，
他站在医馆的不远处，看着天边那轮孤月，握着魔刀的手越来越冷，心也是。
伤口好像已经不痛了，只是已经流过的血再怎么样也回不到身体里。伤口结痂了又怎么样？疤痕就在那里，碰一下痛一次。
*
“你怀孕了，自己也知道吧。”
“只是身子亏损的厉害，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
她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很多事看得比当事人都清楚。
可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没办法多说什么。
“你身体现在什么情况，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孩子无论是流掉还是生下来，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二次伤害。”
“我帮不了你，任何人都帮不了你……你自己想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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