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伊尔看着海棠，保持沉默。
海棠却也不恼，自顾自说道：“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剧烈运动，建议你至少休整两个月。”
她的话语顿了顿，语气中带了些讽意：“不过我的确没想到他会对你下些狠手。”
她眼中的锋芒在诺伊尔看来极其刺眼——像极了算尽一切得偿所愿却还不知魇足的贪心者。
可诺伊尔不知道。
她是在嘲讽，在魔君的眼中，只有棋子和敌人——哪怕是自己的造物，却也得不到他半点真心。
分外可笑。
她的红眸本就生得极美，笑着的时候像极了红玫瑰，美丽却又刺人。
她向他凑近了几分。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巫女殿下。”
被打扰到的海棠眼中闪过一丝烦躁。
“什么事？”
“谈判已经重启了，您该就位了。”
“……我很快就去。”
海棠抿唇，目光微移向门边。
“是。”
她又看了诺伊尔一眼，说道：“提醒你不要想着逃离巫族地界。”
“毕竟聪明如你也该知道，身中蛊毒的你是摆脱不了我们的。”
“打了个巴掌”后，她毫不介意再“给个甜枣”。
“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摇响床边的铃会有一位侍卫和侍女进来。”
她弯弯唇，眉眼带笑。
“祝你好运。”
……
离开房间后，她径直走向会议厅。
推开门，所有视线齐刷刷转向她。
她毫不慌张地坐到自己位上，不急不忙地轻敲桌面。
“你们说到哪了？继续。”
索伦森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她，冷笑一声。
“呵，巫女当真好大架子。”
海棠转过头，正视魔君。
“比不上魔君的冷血。”
她嗤笑一声。
“诺伊尔还真是可怜。”
“啪！”
艾辛格一拳拍在了桌子上。
“若不是因为你们巫族挑拨离间……！”
她又转头看向他，眼底浸染了讽意。
“只有无能的人，才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你……！”
艾辛格突然止住了话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
“我什么？”
海棠淡淡地笑，手中还残留着施展巫术的暗光。
噤声咒。
这无疑是狠狠打了魔君的脸。
索伦森微眯眸子：“巫女，你越界了。”
她依旧微笑着，却站起了身。
“大概是因为我们太久避世不出了……”
“魔君恐怕也忘了我们巫族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抬手间，万根银针倾巢而出，每一根都带着剧毒或是蛊虫。
“巫族所擅巫术，蛊虫所过……”
“无可幸免。”
蛊虫上了暗联的身。
她的眼底浸了一片寒冰。
“对于被杀的那个巫族人，我要魔域的一个交代。”
“否则这利息，我们会自行收取。”
魔君微眯着眼，挥手解开蛊虫对暗联的制勂。
“巫族……”
“当真是猖狂。”
海棠轻笑一声。
“好说。”
“待此事了结，双方合作也未尝不可。”
海棠收放自如，拿捏有度。
她突然转了话题。
“——战联和谱尼，应该是魔君最大的敌人吧。”
魔君的脸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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