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小姐的状况,即便是好生休养,怕是也只有十五天的寿命……”
“你说什么?!”
魔君的黑暗能量散溢开来,压得精灵喘不过气。
“足够了……”
殷红色的眼眸已悄然睁开,正对上魔君那阴狠的目光。
跪在下方的草系精灵——魔域的医者,此刻却不敢发一言。
“呵……你叫海棠?”索伦森看着刚刚苏醒且躺于床上的少女,目光阴沉。
海棠直视着魔君的目光,微微勾唇,张了张口却咳出了血丝。
“属……属下还未说完!”
“海棠小姐的体内有些许草系能量,是本命能量,但几乎已被黑暗能量吞噬殆尽。”
“两种能量相撞,本已平衡,但近期黑暗能量增多,导致失衡,使小姐落下了咳血的毛病。”
医者似是生怕被魔君怪罪医术不佳,一口气把话说完。
看来……她的一切,都被揭露开来了。
包括属性的秘密。
索伦森示意暗联和医者离开。
对于其他精灵的离开,海棠微微一瞥,便把目光重新放在索伦森身上。
“你就没什么好说的吗?”他看着她,目色沉沉。
海棠缓缓张口,脸上不见半分怯懦。
“我不过是想体验一番罢了……”
“都道情爱难解,我不过是想感受……”
“何为情爱罢了……”
她有意避重就轻,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过去那个虔诚的精灵是她,现在这个毫无惧意的精灵——也是她。
但毫无疑问,冷血无情的魔君不会满足于这个答案。
果不其然,索伦森的一根须翅尖对准了她的脖颈。
“呵……那么你现在的倚仗又是什么?!”
魔君的脸上似显出几分怒意,又有几分不甘。
“倚仗……”海棠缓缓吐字,又咳嗽了几声,“‘过往’算么?”
索伦森像是被踩到了底线,周身的黑雾将她包裹起来。
海棠脸色惨白,又是一阵咳血。
“‘这个世界上……能相信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缓缓抬头,眼中极尽讽刺。
“……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魔君的神情一滞,黑雾也缓缓散去。
是他亲口教导她这句话,又怎能指望她坦诚相待呢?
“你的草系能量……”
他的嗓子有些发哑,像是许久才找到话茬。
海棠却闭口不谈,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阴寒一片。
仿佛之前她与他契约恋情的深情不过是逢场作戏。
即已知晓答案,何必多此一问?
她的眼神已明明白白给出了答复。
她是最早陪伴他的精灵,而如今,只是熟悉的陌生人。
“是您没认出。”她的眼神中浸满了讽刺和失望。
千年时间,于圣灵系精灵也就是轮回几次,弹指一挥间。
而那熟悉的影子最终也只会消散于尘埃。
不过尔尔。
仅这一句话,便足以堵住魔君的全部话语,浇灭那可笑至极的怒火。
……
“魔君恕罪!”
“即便是始祖灵兽出手得到的也是这般结论!”
医者双膝跪地,恐惧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