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报纸上就出了则新闻,“本市心理学家乔教授去世”
方木看到这新闻后,心里一紧,他给教授打过电话,一直没接过,又去心理所,门也死死关住了,他找不到教授,他也不知道他在哪,摸不到…看不见……
他走在街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天空下了雨,身边的人都打着黑阴阴的雨伞,显得灰暗的天空更压抑
雨淋湿了方木的头,滴答滴答,方木在雨中,眼眶湿润,脚下雨水四溅,是泪,也是雨,让人心疼
后来几天方木抱着头躺在床上好几天,拿着被子闷着自己,失望,疲惫,窗外是高楼大厦,灯火通明,方木的屋子暗黑黑的
他饿了就沓着拖鞋,衣服也不穿,在桌子上随便那包方便面,一屁股坐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啃着干吃,干巴巴的咽
不喝水,贪懒到这种地步,又躺在了床上,攥着床单,眼神忧郁
正好那几天,邰伟被安排到别的地方帮助查案了几天,没人照顾这个傻小子
回来,邰伟听乔兰说方木好几天没来上班,就知道这孩子有心事
他提着袋馄饨,手里拿瓶啤酒,推开了门
满屋子的方便面袋子,黑夜,他的屋子不开灯,邰伟找到了开关,灯照明的那一霎那,方木有些气愤,好像讨厌灯光,但看见是邰伟回来,也没多说什么
邰伟把还温热的馄饨放在了桌上,收拾了会桌子,干干净净的
“下来,吃口热的”
方木也许饿了,低着头走向了桌子,眼里只有那袋馄饨,他饿了,把汤也喝了,干干净净不剩渣
吃完又喝了点啤酒
邰伟坐在沙发上,“别伤心了,……”
啤酒过肚,少年的酒量能好到哪去
生气了,有气无力的起身
怒气冲冲的拽着邰伟的衣领,跨坐在他身上,眼里燃烧着怒火,和悲哀
“你知道吗!?我是孤儿,我没有家,我小时候,你们都走学校里学知识,我那么小就在街头走,车好几次从我身边擦过,车主骂我什么,我听不清,听不懂,不想听!!我那时候很小,但我看的出他们脸上对我的厌恶,路上人来人往,我就低着头,有几个人拉住我,问我怎么了,就是问问而已,给我钱我都不知道怎么用,直到我碰见乔教授,他让我知道了爱,他资助我上学……把我培养成了一个天才!”
方木气打一处来,哭着对邰伟说
“或许不舍,也或许是因为一袋馄饨”方木空中的拳头收了回去
慢慢从邰伟身体上起来,眼神却还是不甘的泪水
“我知道,有些孩子童年充满黑暗…你是幸运者”
“你特么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你永远都是这样!……”
方木眼眸深处的怒火更深,烈焰的火团……眼眶却湿润,盯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拽着的人,也许这时候他只是想要一句安慰的话
邰伟推开了方木,眨巴了眨巴眼,“你醉了,早点休息……”
方木拽住了起身的邰伟……
“你不怕我有生命危险吗?”
“我可是什么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方木抬眼,直勾勾的盯着邰伟…笑嘻嘻的
“我可是唯一能帮你的人,难不成你还指望你那个女助手罗艺?”
“她在云南的时候都蠢到什么地步了?”
“我要你留下!”一声坚定的声音
邰伟摸了摸鼻子
“行,我留下,但你现在就闭眼,心里数五十秒的时间”
“你特么当我傻啊?!”方木不高兴的吼了几句
“五十秒,就五十秒,我有惊喜给你”
“那好,别骗我”方木眼眸里只装着邰伟,他现在也只能半信半疑
“一…二…三……”方木闭着眼睛,一片漆黑,他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感觉有零散的声音
“五十了,我可睁开了?!”
没人回应……
方木心里也明白,肯定的……
失望的睁开眼,却发现,身前的桌子上多了几本书,是他在邰伟家最想拿走的那几本,另外邰伟还多送给自己两本
方木嘴慢慢挂起了一点温柔的笑容
望向窗外的星辰,一颗星星不停的在方木眼里闪烁着光明
“那就是他的光,没有雾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