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

方木进到这警局，觉得跟自己工作的警局差不了多少

他们锃亮的鞋在光滑的地板上快速走过，在一个黑暗暗的牢狱停下

“黄亦，我希望你好好回答我”

“当年是你？要求那个女大学生去给侯平贵杯子里下了药，然后把强奸的罪名按到侯平贵头上！是不是！？”

“您有证据吗？警官？”黄奕这个黄毛死活不承认，方木就给了他跟烟，没用，黄亦抽着烟，胳膊搭在椅子两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身上还是那股子欠痞劲儿，警察也不能打犯人，撬不开他的嘴那就找存在的线索

邰伟靠在走廊的墙面，望着走廊尽头充满光明的窗户，抽了根烟

方木也蹲下来，揉着脑门

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你能让你那个朋友回国吗？罗艺”方木突然抬头，对着罗艺张了张口，有些难以开口的感觉

罗艺想都没想就回答“我试试”

罗艺翻到那个十几年未曾联系的号码

哔——

“喂…你好…是谭佳佳吗？”

“你是……罗艺？！”

“是的，你可以回国吗，我这儿有个案子需要你作证……”

“好”

对方挂了电话

“好！！！”走廊瞬间喧哗热闹，他们像孩子一样欢呼着，或许这么一个电话，他们都能开心

方木抬眼看着开心的警察，嘴角也勾起一抹微笑

看见邰伟，扭着脸还在抽烟，方木拍拍屁股起身，把手上的烟掐灭，笑的干净，拍了拍邰伟

“离破案更近了，你怎么还抽”？

“复杂，那你还记得那个被谋害的检察官吗，他当年也是此处，他没有人力，没有帮他的人，孤身一人，他崩溃过，失望过，坚持过”

邰伟凝望这走廊尽头深处的窗户，光明透过，映射在地上的阴影，又是谁哭泣过？

“嗯…挺悲观你还，那你还不好好破案，查一个干干净净的真相？”方木胳膊搭上邰伟肩膀

但眼眸深处的那点洁白的光不见了，他听进邰伟的话，也在为一个清白的人祈祷光明

他更在想，侯贵平幸运，在二十年后，仍然有人坚持，那别的地方呢，黑暗的深处是哭泣声和失望的哀鸣声”

“他明明可以有更多个二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