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鸢有时候会想,如果那天没有下雨,没有那场笑话,或许她现在就已经和纪梵在一起了。
换作是以前的话,纪梵带她回家,给她盖毯子,她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很有分量。
岑鸢到此为止吧,纪梵。
少年的心头一颤,眼皮动了动,终是没睁眼。
谁能想到这两个小时里他有多欣喜,这是岑鸢第一次那么强烈的回应,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趁人之危,他兴奋地没合眼。
刚刚岑鸢那句轻飘飘的话,犹如一盆凉水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
他忍着一腔怒火,一直这样闭着眼到飞机落地,才睁开眼。
岑鸢已经起身,准备离开了,纪梵什么也没说,默默跟在她身后。
行李过来的时候有点重,岑鸢提起来有些吃力,是纪梵帮她提起来的。
岑鸢谢谢。
出于礼貌,岑鸢回了一句。
手机响起,岑鸢拖着行李箱前进,没有停下。
岑执姐,你到哪了?我在东门口等你。
岑鸢嗯。
纪梵(又是他吗?为什么总是他?!)
岑鸢看见不远处的岑执,小少年很乖,站在原地也不玩手机就呆呆地站着。
可能是长得比较眉清目秀,有两个女生跑来找他要微信,但都被拒绝了。
岑鸢怎么有小女生过来找你要微信都拒绝了?
岑执不要,我不喜欢她们。
岑鸢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温柔的笑了笑。
她就是那样,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除了……
岑鸢我们回家吧。
岑鸢刚拉起行李箱,岑执却把她拉住了。
岑鸢怎么了?
岑鸢看着弟弟的神情,察觉不对。
岑执妈……回来了。
岑鸢瞳孔缩了缩,那个女人?她回来了?为什么?
她想起以前,那个女人是和岑父相亲认识的,小年轻嘛,稀里糊涂就在一起了,后来生了两个。可是后来岑父被裁员,本来小康的家庭一下子变得紧巴巴的,以前那个女人还能买点比较好的奢侈品,那段日子里,岑父还是做足了一个父亲该做的,岑鸢和岑执还是在他的保护伞下生活的很好。
但是久了也能听见那个女人和岑父抱怨别人都能穿上奢侈品牌,现在她只能卖了补贴家用,出门都只能穿些单调的衣服,她实在是忍受不了那些被她嘲笑过的街坊邻居在背后议论她,所以,她提出了离婚,觉得孩子是个累赘,她干脆也不要了,要了半套房子和一辆车,还额外要了些钱。
那天小岑鸢放学回来后就看见妈妈在房间收拾东西,小时候不懂事,问妈妈去哪,是不是出去玩,能不能带上她的时候,她至今忘不了那个神情。
岑鸢始终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个女人能用一张慈母的脸用力地掐着她的脸说:
王玉以后我就不是你妈妈了,在外面见到我也不要叫我哦。唉……有时候我在想,岑鸢,如果我没有生你们两个拖油瓶那我是不是现在还能有些像样的衣服和口红包包呢?你怎么还没qs呢?
想到这里,岑鸢觉得一阵恶心。
岑鸢她来做什么?要钱?
岑执她离婚后再婚的那个新老公挺有钱的,前年新公司上市,生意挺好,非要吵着过来炫耀,拦都拦不住。
岑鸢现在赶紧回去。
岑执太晚了,姐,现在路上太塞,回去都很晚了。
姐?他是说岑鸢是她姐?
艹,那他这几天吃的是哪门子醋啊!
纪梵我有办法,我带你回去。
这句话刚说完就遭到岑鸢的拒绝了。
岑鸢不用了,我们……
纪梵岑鸢,给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岑鸢我说了不用了,你是我谁呢?顶多算学校里的同学,往前一步的没有。
岑执在一边看着他们吵,气氛差不多的时候开口了。
岑执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纪梵低低笑了一声。
纪梵看吧,是你急不是我急,这么大块肉放到你面前你都不要?
岑鸢张了张嘴,又看了看岑执。
反正连他的飞机都蹭了,再蹭一次车也无所谓吧。
她没有拦着纪梵拿她的行李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