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
“妈妈,我不要你走,我不要!”
“妈妈,你还要教我学习写字呢,我不要妈妈离开我!”
两个孩子哭得泣不成声,更是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个属于他们温暖。
哭破了声音,两个孩子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生离死别他们曾经还小,也已经有了准备,知道妈妈会离开他们,可习惯了有妈妈的日子,他们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分离,可是所有人都在说,都在不停的说妈妈会离开他们。
小小的心灵里也装下了心事,也装下了属于大人的悲伤。
孩子哭得凄惨,听在在场的人耳朵里,一个个眼泪也在眼睛里打转。
人类的悲喜不通,却也共情,一个个大人眼圈红红的,更是忍不住落下心酸泪。
林桂芝想要上前去劝两个孩子,扫视了一圈,即将卖出去的脚又收回来,小门小户在这样的时候出头,怕是会被人笑话。
不去,要是两个孩子哭得背过去该怎么办?
陷入两难,手不住的将衣服往下拉。
正在犹豫,已经有人从身边过去。
莫翠芝不管不顾的抱起年纪尚小的万传美,想要拽开她的手,她却死死的抱着床柱子。
小小年纪这个时候力气还不小,扯着嗓子喊了一嘴,“麻烦过来帮把手,还要麻烦各位把传家也给抱过来。”
哭了许久,要是再哭下去,怎么受得了。
两个孩子怎么都不肯走,还是几人拖着拽着,这才把两个孩子带走。
林桂芝也是趁着这个时候和大家一起去帮忙。
安慰了一通两个孩子,莫翠芝这才来到房间。
看到埋头坐在凳子床沿的万善堂,一时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了,看到他们紧握的手,莫翠芝这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嫌弃,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更多心疼和心酸。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万善堂比她昨天看到还要憔悴,这个时候她是不该打扰他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也知道他难受,话还是要说,不过不该她说。
叹了口气,李淑琴去请了万家大奶奶过来。
大奶奶杵着拐杖跨进屋子里,一时悲戚万分,白发人送黑发人,老都老了,等不到他们送她,她却先送走他们。
两腮颤抖,双腿颤抖着坐在莫翠芝搬来的凳子上,大奶奶劝道,“善堂,淑琴已经走了,那就让她走得安心些吧,该处理的事也要处理,该请先生的就去请先生,至于家里的事,翠芝他们也会帮衬着,你要好好的,两个孩子还小呢。”
苍老的声音悠悠,万善堂垂着脑袋没有说话。
跺了跺拐杖,咚咚的杵地声从拐杖下传出来。
大奶奶叹息不止。
敲打的声音在耳边放大,万善堂苦笑,久久才找回自己声音,茫然的看着大奶奶和莫翠芝,“大奶奶,淑琴没有死,她还好好的,她的手还有温度,她不会离开我们的,大奶奶,你去告诉他们不用来,淑琴是好的。”
“万善堂!你胡说什么,该走的就走,不该留的就不要留!”杵着拐杖,大奶奶面色难看。
颤抖着又跺了跺拐杖,“翠芝,喊人把他拉出去,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