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曾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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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盛大的婚礼即将在金色沙滩上举行,在荒无人烟的另一个海滩上,一个身披婚纱的女人光着脚走在沙滩上。
她就是这场婚礼的新娘。
女人时不时抬起头望向永无边际的大海,脚踩着沙滩,偶尔踩到些碎石子。娇生惯养的她脸上没有一丝痛楚,只有眼眸里透出的悲哀。
她还是太娇气了,被人保护得太过好,走了几步就停下了。
夕阳撒在海平面上,湛蓝的海水随着波澜变成海浪向沙滩侵扰,渐渐蔓延到女人的膝盖。
那件婚纱豪华得很,是世界仅此一件的华美婚纱。此刻却也被无情的海浪打湿,与普通的婚纱毫无区别。
一行泪从女人红肿的眼睛流下,丝毫不见大喜之日的欢喜。
就在刚刚,她被丈夫的小情人告知了所有的真相。
她是时问渠,时家大小姐,自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或许一路顺风顺水,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给予她致命的惩罚。
在丈夫的引导下,她无意间害死亲生哥哥,而时家也被一举吞并。这一切,都是她亲手奉上的。
女人的话还回荡在时问渠耳边。
阮居安时问渠,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只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夺得时家的棋子!
阮居安你的哥哥、父亲被害死,全是他一手操办的!
时问渠忍不住后退两步,又因为在海浪中,一瞬间就跌倒在海浪中。
好在还没涨潮,海水只蔓延到她胸口。
她又想起了哥哥的惨死。
哥哥是光鲜亮丽的,对于她也是无尽的宠爱。她却帮着别人递了刀子,害死了哥哥。
哥哥惨死的模样突然浮上脑海。
时其琛问渠,别看了……
时其琛满身的鲜血,嘴角不断地流着淤血,苍白的脸仍然挂着安慰的柔笑。他用尽了全力,也只能伸出手,宽大的掌心挡住了时问渠的视线。
……
不要、不要……!
时家对待吴世勋从来不差,时其琛和时问渠是什么样的,吴世勋通通一模一样,时家从未亏待过吴世勋。
时问渠崩溃地拍打着海水,脸上的水迹不知是咸涩的海水还是被背叛后的泪水。
她没注意的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正从她身后慢慢逼近。
海边的椰子树下站着个面容清新甜美的女人,漂亮的眸子里恶毒满满,甚至快要溢出来。
阮居安时问渠,要怪,就只能怪你是时家人,命该如此。
阮居安不屑一笑。
时问渠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她想找吴世勋当面对峙,却在即将转身时被人从身后摁在了海浪中。
男人看着时问渠在他手下挣扎,只默默加深了力道,眼睁睁看着人气息奄奄。
阮居安正沉浸在欣喜中,就见一个高挑的身影突然闯入视线,然后跳入海中往时问渠的地方去。
阮居安世勋!
阮居安尖叫一声。
吴世勋快速到达位置,一把推开男人,把溺水的人搂入怀中。
吴世勋时问渠?时问渠!
男人被吴世勋推的跌倒在海中,正欲起身就被吴世勋抬脚狠狠踢到。
吴世勋打横抱起时问渠,她身上穿着被水浸湿的婚纱,格外的沉重。但吴世勋不敢停下步子,抱着人就往岸边冲。
等到了平地,阮居安赶忙假惺惺地上前安慰。
阮居安这是怎么回事?问渠没事吧?
吴世勋头也不抬,颤抖的手臂和脖颈上冒出的青筋可以看出他的不耐和暴虐。
他把人放平,上前就给时问渠做人工呼吸。
说起来,这是他和时问渠的第一个吻。
阮居安看着这一幕,眼里的酸涩一闪而过。
过了半晌,吴世勋抬起上半身,伸出手探了探鼻息,感触到微弱的呼吸才放松下来。
吴世勋你他妈想死是吗?!我让你动她了吗?!
怒火在胸口沸腾,一股无法控制的情绪侵扰着吴世勋的头脑。
阮居安你生气干什么?难不成你真的爱上时问渠了?我只是想替你除掉这个后患之忧而已!
阮居安生气地回应。
闻言,吴世勋的神色愈发难看,眼里燃烧着怒火,阮居安只能看见他脖颈间的青筋隐隐跳动。
吴世勋你闭嘴!我说了我只是想复仇报复时家,时鸣珂和时其琛已经死了!这就够了!
吴世勋下次再让我发现你擅自做主,别怪我不留情面!
吴世勋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嗓音如沉雷冰冷地滚动阮居安的心。
阮居安你就是爱上她了……那我又算什么?
阮居安无力地问着,在看到吴世勋沉默地抱起时问渠时,她没忍住在他身后痛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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