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于燕“美丽，做什么好吃的呢？我隔着老远就闻到香味啦！”

前脚刚踏进余笙家的大门，于燕就夸张地嚷嚷了一嗓子。

余笙“燕姨。”

余笙撩开帘子，先从里面出来了，她听见林美丽女士很大声地笑着，好像今天是堪比过年的喜庆日子。

林美丽“嗨，就那老几样，吃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吃腻歪呐？”

于燕“就你那手艺，再来个二十年，我都觉得不成问题！”

于燕把手随便往身上抹了两把，直接凑到了余笙面前，细细地打量着她。

于燕“哟，余丫头瘦了，也好看了，那叫什么来着……红气养人！好几年不见，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张晚情“妈，你可拉倒吧，昨天晚上还看余笙的舞台呢，今天就说不认识啦？”

张晚情哼哼两声，然后赶紧在她妈发飙前一溜烟钻回屋里去，熟练得像住在自己家一样。

张晚情“我去给林阿姨帮忙！”

于燕“嘿你这熊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于燕颇有些尴尬地笑笑，选择性地无视了刚才张晚情脱口而出的拆台，往旁边一看，见张晚意还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数落了一句：

于燕“还抱着那个罐子干嘛？找地方放下去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咱们家的传家宝呢！”

余笙“噗，燕姨，他本来就木，你再骂他，他不就更木了吗？我来吧，把东西给我。”

余笙知道于燕是个什么脾气，赶忙在中间和稀泥。

她态度强硬地冲张晚意伸手，尖尖的下巴微扬。

张晚意“我拿着就行了，你告诉我放在哪。”

余笙“嘁，你是客人，我怎么好意思啊？”

余笙一挑眉，故意拉着长音奚落道。

不过她现在没什么力气确实是真的，平时上舞台锻炼出来的肌肉都是花架子，跟注水了似的，其他时间跑也跑不得，跳也跳不得。

看张晚意露在外面的小臂都绷着青筋，余笙就觉得他很累。

引着人进了屋，把东西放下，于燕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开始指挥张晚意端茶倒水。余笙看不下去，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

两家子加起来一共七八口人，先拿热水烫了碗筷，再从黑木桌子上摆好。张晚意抓了一把焦糖味儿的瓜子递给于燕女士，言简意赅道：

张晚意“吃。”

意思就是少数话，多做事儿。

余笙“哎。”

余笙甩甩扎起来的马尾，实在闲的没事儿，她看张晚意也没那么不顺眼了。

张晚意“怎么了？”

余笙“我刚才听我妈说，你这两天进剧组了？还是抽空回来看我的。”

张晚意“嗯。”

余笙“演的什么啊？”

张晚意“一个网剧，小成本制作。”

余笙“那我到时候能在网上搜到吗？”

张晚意“现在是大数据时代，想搜什么搜不到。你以为还跟你小时候一样？”

余笙“啧，能不能不要话不投机半句多呀，你光怼我干嘛，不理你了。”

余笙“哼”了一声，扭头跑去端盘子了。

张晚意站在原地，嘴唇嗫喏了几下，想说什么，但又闭上了嘴巴。

——其实他不是那个意思的。

他也想对余笙多笑笑，可是六年的空白期就像横跨在他们之间的一道障壁，想触碰的时候，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