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千人千面（2）

攻打燕北是魏帝期望的结果，也是三大门阀积极参与的游戏，谁都想吞下这个骁勇善战的边境。哪怕隔着不远的地方是随时南下的柔然，毕竟燕北盛产战马，只要经营好这里就可以源源不断武装骑兵，立于不败之地。

因此，魏，赵，宇文三家的势力全都陪着魏帝最宠爱的皇子一起出征燕北，企图在这场瓜分燕北的战争中维持着大魏的平衡，不至于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骑着精心挑选的骏马，意气风发的裕王殿下贴近心事重重的魏舒烨打探：“你说父皇对燕北到底是什么心思，既然允诺了燕洵以后继承燕北爵位，为什么还要派人攻打燕北，定北侯已经死了，没有人会造反，何必多此一举”。

“裕王殿下，陛下在想什么事不是臣子可以考虑的。天子之所以是天子，就是因为他与我们所有人不一样，定北侯虽死，燕北主力尚在，陛下派去的人并没有接管燕北事务，肯定是有谋逆势力不甘心效忠大魏，平叛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大魏放任叛贼坐大，以后还有谁愿意臣服大魏，这万里河山祖宗基业还有几分”。

习惯了元嵩的话，魏舒烨主动揭露了人性的缺陷，如果不镇压反叛，那就是在滋长反叛的心。大魏之所以走到今天靠的从来就不是仁心，而是强大的实力。身处乱世，只有拳头才是硬道理，沽名钓誉什么意义都没有。

纵着安分守己的马驹，元嵩不羁地吐槽：“哪里有那么多的麻烦，所谓的反叛本就是捕风捉影。魏舒烨，难道你真的信定北侯会造反，燕家人是无辜的，我们与燕洵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你不信燕洵的为人吗”？

“裕王殿下，信与不信重要吗？定北侯已经死了，燕家人只剩下燕洵一个人，您在这时候讲这种话可还有意义”，眼里尽是鄙夷，魏舒烨都不知道元嵩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样什么都不懂的皇子比起魏舒游都不如，只怕是要给他们这些人添不少的麻烦。

天真善良的人活不了多久，只有懂得生存之道的人才能明哲保身，只是有些单纯的人不一样，没有人愿意让她一点点堕入无尽深渊。

不喜这样的说话方式，元嵩嫌弃地说：“难怪淳儿一直都不喜欢你，魏舒烨，你太现实了，都快赶上宇文怀那家伙，现在的你还是我过去认识的魏舒烨吗”？

“我只希望公主好好的，其他的事我来背，裕王殿下，你不知道长安发生了什么事，可那些事到底是发生了”，被那些一团糟的残酷困扰，魏舒烨整个人都增添几分阴郁，长安五俊的干净所剩无几。

终于找到几分熟悉感，元嵩笑呵呵地刺激：“魏舒烨，淳儿从小就喜欢燕洵，而你从小就喜欢淳儿，难道你真的没想过做驸马”。

“裕王殿下，臣配不上公主，就像楚乔配不上您一样，有些话适可而止吧”，洞察到元嵩的心思，魏舒烨及时终止了话题，他不会去做任何让元淳不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