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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云平今儿满儿姐来吃饭,你过不过来?
孔云龙不来了。
栾云平啧,我说你,三回四回了吧?
栾云平你老躲着人家干嘛?
栾云平实在是对孔云龙这样的别扭有些无语。
栾云平你就大大方方一点儿,不都相安无事。
孔云龙哥……
栾云平你表现得坦然一点儿不就行了?吃顿饭的功夫。
栾云平抬眼朝院子外面看了一眼,隐隐约约听见狗的叫声,想必是贺云戈和那两个小孩儿回来了。
孔云龙我觉得静一静,不见她不见她,时间多了以后,可以磨掉也说不定。
电话那边的孔云龙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苦涩。
孔云龙其实我还真没想过自己对于感情会这么磨蹭。
栾云平不说了,他们回来了。
栾云平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视线不自觉放到了手牵着陶阳走进院子的人身上。
自己发觉以后,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几分。
王惠平儿?
栾云平诶、师娘。
栾云平赶紧朝身旁的师娘看过去。
王惠我听院子那声儿是满儿来了吧?
师娘手中井井有条地收拾着东西。
王惠桌上有些桃子,你给满儿洗了送过去吃点儿。
王惠我听说她这段时间挺累的,犒劳犒劳她。
栾云平好嘞。
栾云平走过来,把桃子拿到手里,对着水龙头冲洗。
王惠刚刚跟三儿打电话呢?
栾云平对。
栾云平一心低着头洗桃子。
栾云平他不来吃饭。
王惠怎么了这是?
王惠皱了皱眉头,有些心疼地看着手中的饭。
王惠前几天不都还吃的好好的吗?怎么满儿一来他就不来了……
栾云平……
栾云平加快了几分洗桃子的速度。
栾云平谁知道呢。
他默默地回复着师娘,漫不经心地把桃子收到小铁盆里装好,端着到外面去。
他知道。
栾云平觉得自己知道。
他看向院子里逗人玩儿的身影,嘴角还是不自觉带上了笑容,又在意识到以后拼命压下嘴角。
她也许、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栾云平看着烧饼是如何吃瘪的,再看向故事的始作俑者站在中央轻笑,那笑容看起来格外美好,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栾云平觉得自己看得见贺云戈的眼睛,是如同春日暖阳融化冰雪一般的温柔,也是秋日清爽靓丽扫去酷暑的欢愉。
他好像明白孔云龙为什么不来了。
藏不住的。
藏不住的。
这哪藏得住啊。
栾云平无奈地摇了摇头,迈着步伐故作轻松地走过去。
栾云平人儿满儿姐都不搭理你,还上赶着凑过去。
话是对着烧饼说的,可是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走向了身旁那人。
栾云平吃个桃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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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顿饭吃得格外畅快。
冰箱里放着贺云戈前几天做的冰镇杨梅汁,这群小孩儿平常都当宝一样舍不得喝,今天就跟放开了一样。
贺云戈阿陶少点儿喝,过几天还要表演。
贺云戈给陶阳夹了口菜,把他手旁边的杨梅汁拿走。
陶云圣姐姐——
陶阳拉了拉贺云戈的袖子,眼神直勾勾盯着郭麒麟。
郭麒麟当着陶阳的面,一口气喝了半杯,好像还觉得不过瘾,再给自己倒满。
还朝陶阳挑了挑眉。
贺云戈看不懂小孩子之间的剑拔弩张,倒是觉得他俩这样颇为可爱。
贺云戈乖啊,要想喝也得放温了再喝。
贺云戈亲昵地摸了摸陶阳的脑袋,给他递了一杯常温的水。
她看向旁边的郭老师,问到。
贺云戈郭老师,林儿具体是什么时候要走啊?
郭德纲后天下午五点多。
郭德纲怎么了?
贺云戈哦,我后天想搞个植树来着。
郭德纲哦,行呢,你搞吧。
郭老师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倒是这样放手让贺云戈随便搞的态度,令贺云戈有些惊讶,她又紧接着说。
贺云戈郭老师,那学校里东边儿那块儿地我打算种紫玉兰树……
郭德纲种呗,跟我说什么。
郭老师看着贺云戈这副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郭德纲我又不常去那学校,你在那儿就是——如我亲临,何必问我。
听到郭老师这句话,贺云戈放心地点点头,露出笑容。
贺云戈哦,我也就是想带大家一起植树,寓意应该是和树一起成长。
栾云平校内植树啊?
栾云平附和着感叹了一句。
栾云平真不错啊,这学校我都想去了。
贺云戈成啊。
贺云戈眉眼带笑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栾云平,语气中带着调侃。
贺云戈你来和高峰一起上相声表演课,给他们教一教什么是好捧哏。
栾云平诶、我还有很多要学的。
栾云平抿了口旁边酸甜的冰镇杨梅汁,笑着摆了摆手。
栾云平姐姐您可别给我戴高帽儿。
贺云戈植树的话是后天,你应该比较忙吧?
贺云戈抬手作势算了算。
贺云戈月底是不是该核对演员月次的演出了?还有发工资什么的。
贺云戈高老师去传习社,你也抽不开身吧。
栾云平我应该抽的出来空,就是满儿姐别嫌弃我去你那儿。
贺云戈我不嫌弃,你刚好和高峰作个伴儿。
顺便见见你未来徒弟。
贺云戈眯了眯眼睛,后面这半句话她可不敢说出口,但此刻就是这么想的。
栾云平高峰也在啊?
栾云平本身和高峰年纪差别就不大,况且私底下称呼都不是那种辈分儿的,都是互称姓名,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
贺云戈怎么,觉得每周都和高峰见面,这周末见烦了?
栾云平没没没,咱哪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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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也在啊?
——我还以为就我一人儿呢。
栾云平看了一眼眼前低下头认真吃菜的人儿,张了张嘴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转而从旁边挑了些青菜夹到烧饼碗里。
无视烧饼怒气冲冲拍起桌子要跟他叫板儿的模样,栾云平再喝了一口杨梅汁。
聊天得久了,都被放得快常温了,不过也好,看陶阳那小子喝得就挺开心的。
盘算着心里的事情,栾云平有一种想打死自己的冲动。
还真如贺云戈说的,他事情挺多的来着。
不止核对演出和排工资,还有最近要去查作业,各个小剧场走一圈。
但是话都开口了,人家也劝过自己,自己要再闭口就有些不合理了。
栾云平苦笑了一下,自己怎么就条件反射答应下来了呢?
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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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烧饼为什么我不能去啊?
这已经是烧饼在这个饭桌上问的第三遍了。
栾云平得了吧,让你去,你不得给人满儿姐那树拆了去。
栾云平扒拉了一下旁边躁动的烧饼,示意他好好吃饭。
贺云戈你要没有演出也可以来啊。
贺云戈喝了一口杨梅汁,看向栾云平。
贺云戈烧饼有演出吗?
栾云平有呢。
栾云平点头,抬起筷子夹了一些青菜放到烧饼碗里。
栾云平现在他挺厉害的,好些人儿都喜欢看他热火朝天的那种。
贺云戈那烧饼的确挺厉害啊。
贺云戈在心底感慨,果然烧饼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相声风格在这个时候仍然是受到大家喜爱的。
烧饼嘿嘿。
烧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扒饭,在吃到满嘴青菜的时候差一点儿就要跟栾云平打起来了。
还是在咽下饭菜以后,狠狠瞪了栾云平一眼。
栾云平朝贺云戈努努嘴,烧饼立马跟泄气的皮球一样不说话了。
贺云戈对这一现象也是哭笑不得。
好家伙,就一会儿吃饭,又把自己拿来当挡箭牌。
好好一顿晚饭,硬是给他们演成宫斗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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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一顿饭写了好几个人的不同感情
简述一下陶林现在的状态:
《你要跟我抢姐姐?》《姐姐争夺战》《关于姐姐的“暗流涌动”》
毕竟还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