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戛然而止。
贺云戈可不敢有过多停留,小声地嘟囔一句。
贺云戈才没有……
继而把礼物放在桌子上,道。
贺云戈是高老师那天送我回家的吗?
高峰嗯。
高峰微微颔首。
贺云戈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址的?
高峰问的小栾。
贺云戈那您进去有没有看见什么……
贺云戈顿了顿,可能有些突兀,但她还是犹豫了片刻,问道。
贺云戈我有没有一些写着奇奇怪怪话的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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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高峰心下想着,却是故作回忆了片刻以后摇了摇头。
高峰没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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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戈啊、啊这样啊……
贺云戈直觉有些不对,但她还是摇了摇头,算是心里安慰。
贺云戈没事没事,我就是随口问问。最近有辫儿的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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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人知道吗?高峰在心底微微疑惑,如果自己说知道,眼前的人又会用一副怎样的表情来……解释呢?
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
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姓曹那小子?
高峰微微想,如果只是为了这一个人,贺云戈没必要三番五次救了很多人,这些都不是她该做的……
眼下没办法,自己还是要盯着她。
回神,眼前的人却笑着看着自己。
真的是,自己说没有还就真的没有了?高峰在心底诽谤到,她难道不知道人是会撒谎的吗?
可惜他没有想过,无论他说什么,面前的人都会相信的。
-
高峰没有。
高峰微微叹了口气。
高峰也不知道这小孩儿跑哪去了,都急坏了。
贺云戈……谁知道呢。
明明是自己提起来的话题,贺云戈却先心虚了,抿了口咖啡,看向窗外,微微叹了口气。
贺云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忽而想起旁边还有高峰,贺云戈一个急刹车,又看向对面的人,只见他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过多理会她的自言自语。看到这一幕,贺云戈不禁发问。
贺云戈高老板没什么事情吗?
高峰哟,开始赶我走了。
明知道是玩笑话,贺云戈还是担心高峰会这么觉得。
她赶紧道。
贺云戈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这么对您啊……
高峰姐姐,你可比我大了几个月,按理说也不该怕我吧?
高峰道,嘴角的笑容却始终没有降下来。
贺云戈只觉得心底发毛。
这人是谁?德云社总教习。他叫自己姐姐?那还不够自己折寿的!
贺云戈不用叫姐姐,我又不是什么……
贺云戈顿了顿,只觉得心乱,深呼吸几下以后,她重新开口。
贺云戈您还是叫我满儿吧,听起来……
总比叫姐姐要好。
高峰满儿?
高峰微微挑眉,似是在想些什么一般,重复了一句。
贺云戈诶、您叫我满儿,我叫您高老板。
贺云戈微微眯了眯眼睛,笑得灿烂。
贺云戈只要不叫我姐姐,一切都好说。
高峰哦。
贺云戈您要不现在拆开礼物瞧一瞧?
贺云戈开口,她倒想知道高峰收到这个礼物时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
高峰当着你的面儿?
贺云戈对。
高峰沉吟片刻,随即伸出手,干脆利落地拆了包装盒,其中垫着慢慢的泡沫球,包裹着最中央的木盒。
他挑了挑眉,心下觉得眼熟,又看了一眼贺云戈笑得跟贼一样的表情,心中笑了起来,面上却是疑惑。
高峰你是不是以前送过我一个?
贺云戈这不一样。
她有些颇为骄傲地道。
贺云戈那时候我手没好,现在好了,自然要给高老板送一份更好看的。
高峰……
高峰有些沉默,摩挲了片刻木盒,便打开它。
其中端端正正放着一枚印章,他拿起来细细打量,可比当初的要精致太多了,上面的每一个痕迹都可以看出来打磨之精细。
贺云戈怎么样高老板?
或许只有自己才会看见不稳重的“满儿姐”。
高峰弯了弯嘴角,把印章重新放回木盒里,木盒也被包裹在泡沫球里。
他把包装纸复原,轻声道。
高峰很好。
贺云戈是吧?我可是刻了好久——话说你是不是觉得上一个刻得很不好啊?
没有。
真没有。
高峰看了一眼面前喋喋不休的贺云戈,不自觉感到有几分喜悦。
这人的笑容颇有感染力,终于知道那群小孩子为什么总爱黏着她了。
——可惜他们都没见过这家伙这么幼稚的样子。
高峰那当然了,哪有人印章刻得毛毛躁躁的,要不是看出来是你亲自刻的,我早就扔掉了。
贺云戈哦?
眼前的贺云戈倒是像注意到什么,站起来,对他微笑。
贺云戈你确定——要扔生日礼物吗?
明明他们只见过几面,却在那次醉酒后变得更加熟悉。
高峰咽了咽嗓子,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高峰之前确定,现在不确定了。
他想要平复自己的紧张,便喝了口咖啡,却不成想这咖啡早凉透了,入口便是特别苦。
眼前的人却还能喝惯——真的没往里面加一公斤白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