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初见张鹤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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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粉丝啊。”

“小月牙儿没办法照亮的角儿，我想满月一定可以。”

“所以请你无论如何……都坚持下去好不好？”

他看着眼前醉酒的人，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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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张鹤伦太难了、太难了。

熟悉的东北口音让贺云戈不禁微微侧目。

张鹤伦行了，要是我第二次过了，请你吃饭。

熟悉的口音听起来大大咧咧的，带着些恣意洒脱。

张鹤伦这不收拾收拾直接来嘛，没有准备也是真的，我打算在这再呆段时间，说不定下次就进去了。

酒杯碰撞的声音。

贺云戈定定地看向那个人，借酒消愁的人正是张鹤伦，又或者说，现在还是张立民。

此刻的他发型也土，装扮也土。

实话是，贺云戈真没见过这样的张鹤伦，曾经看见的要么是舞台上赖兮兮的，要么是台下与兄弟们开玩笑还要抖包袱的，没见过如今眉眼间带些愁容的。

贺云戈本身是想着很久没有吃烧烤了，加上张云雷倒仓不告而别……趁着这是一天郭麒麟他们都没有缠着自己的时候，便偷偷溜出来。

没成想，遇见了第一次考德云社没过的张鹤伦。

“小姑娘，你要点什么？”

贺云戈啊、我要这三个，每个来十串。

贺云戈回神，在菜单上点到。

贺云戈有啤酒吗？

“……小姑娘，不是老板我多嘴啊，看你这样子也二十出头吧？酒这种东西要少喝啊……”老板一边喋喋不休一边收拾桌子，看得出来事一位很憨厚老实的人。

贺云戈笑了笑。

贺云戈没事，我很少喝。

目光随即看向张鹤伦，却发现这人也在打量自己。

的确，很少有女生一个人吃烧烤的，特别是那种一吃吃三十串，还要喝啤酒的那种。

烧烤上桌，啤酒也在。

说到愁，贺云戈最近也挺愁的。

感情这种东西，以及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一切都不能说，却堵得自己难受，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也不会选择来喝酒。

夜晚的风很清凉，贺云戈却好像清醒不来。

她害怕、害怕没有改变什么……她更害怕改变了那些不该改变的。

一切一切……还有陶阳，也不知道小家伙现在怎么样。

她上辈子改变的都是在力所能及范围之内的，超出范围的根本改变不了，但是如今，她救了三儿、救了爷爷、救了陶阳……

“砰——”

酒瓶砸在桌子上，对瓶吹果然最爽。

醉意上头，贺云戈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上辈子、上上辈子，她都是乖乖女，滴酒不沾，连烟盒都没有摸过，这辈子第一次喝酒，虽然入口苦涩，还被呛出了眼泪，但是贺云戈没有办法。

没有人可以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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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女的，看起来失恋了。”朋友摇着头道，“长得还挺好看，不知道什么人会甩了她。”

张鹤伦不知道是不是的别乱说。

张立民多看了一眼正在喝酒的人。

张鹤伦别的不说，对瓶吹啊、还是一个人在外面，这人真狠。

朋友摇摇头：“你还是说说你自己吧，要真打退堂鼓我觉得才不像你。”

张鹤伦……不是打退堂鼓。

张立民摇摇头，却也没说什么。

找你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来调侃我的。

翻了翻白眼。

二人心照不宣地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以后一饮而尽。

“要我说，你就拿那么点钱指望在这里工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朋友放下酒杯，“这里是哪里？北京啊！你要真回去开烧烤店整得不比当保安多？”

张鹤伦……

张立民没多说，再一次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身边站着刚才那个女生。

看起来有二十三岁，此刻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

贺云戈你要继续啊。

面对这无头无脑的话，朋友轻笑一声：“这位姐姐，你喝醉了吧？我们都不是你前男友。”浓厚的东北口音。

女生没理朋友，反倒是眼睛直勾勾看着张立民。

贺云戈小白。

“得，果然失恋了。”朋友翻翻白眼，就要去扒拉女生，“你别碍我们事，你应该打电话让你前男友来接你……”

贺云戈小白。

女生没有动，重复了一遍，仍旧盯着张立民。

贺云戈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说你这人……”朋友说着就要撸起袖子。

张立民摇摇头，制止了朋友。

要真遇见这种情况，自己也会直接破口大骂，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一方面，这里是北京，不是他老家，另一方面，这个人其实没错，说不定只是听见了自己想要放弃之类的话来劝劝自己呢？都是有可能的。

他可不觉得自己长得像这位女生的前男友。

她穿着并不厚的风衣，却难掩她身上文艺的气息。特别是她长得很好看，像是一个小妹妹。

张鹤伦你听到我们聊天了？

女孩摇头，就像拨浪鼓一样。

贺云戈小白，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得，果然是喝醉了，要不然也不会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

张立民有些无奈，他见过喝多的，没见过喝多了以后喜欢找别人说让别人坚持的人。

真没见过。

“看她也不搭理我，你把她安顿好回咱出租房聊吧，我买一扎啤酒。”朋友也不恼，道。

于是故事就演变成了张立民和这个女生大眼瞪小眼。

张鹤伦你多大了？

贺云戈二十三！

她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蓦然顿了顿，沉静了半刻，而后语气平缓。

贺云戈我永远二十三。

空气刹那间寂静下来，张立民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女生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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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戈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做梦，她看见张鹤伦说要放弃相声，一时间分不清是哪一辈子。

她最害怕那种事情了，那几辈子她看张九南放弃定场诗的时候难过了好久，后悔没赶上那次现场。

也不知道哪个时空，好像是最近的事情，张云雷不告而别。

那个小孩儿啊……还会看着自己叫“比仙女还好看”的小孩啊……怎么可以因为倒仓就放弃呢？大家明明都在啊！没有人会怪他……没有人……

万一又是哪个时空、小白要放弃相声，怎么办啊？

她的角儿啊……难道满月也照亮不了吗？

贺云戈的脑海里全都是在舞台上恣意的张鹤伦，曾经也见过他在房间里背贯口、为演出风格而愁容不展、为新的创作焦头烂额……

她不知道每个时空张鹤伦的选择，但她固执地希望眼前的这个时空，他不会放弃。

分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贺云戈看着他。

又不知道该叫什么。

“张立民”吗？半夜有人知道真名，躲还来不及；叫“张鹤伦”吗？那他以后要是拜了师，自己穿越的事情不就暴露了？

贺云戈努力保持着自己清醒的意识，莫名其妙站在了张鹤伦的身前。

果然是梦，要不然自己怎么可能一瞬间看见他。

眼前的张鹤伦比舞台上看起来要更加憨憨傻傻一些，贺云戈不在乎，她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他是谁。

贺云戈你要继续啊。

贺云戈小白。

贺云戈听不见别的声音，她努力想要分辨这个人说了什么，却还是不知道。

于是她奋力摇了摇头，继续重复那句话。

贺云戈小白，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周围都是嘈杂，贺云戈也不清楚什么时候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直到眼前的人问她多大了。

贺云戈二十三！

她像是要把自己没办法度过的时光说出口。

贺云戈我永远二十三。

像是无措，像是没有办法，时空穿梭这种事情真正落在自己身上，除了慌乱她别无他法。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她只是希望还可以见他们一面。

好难过，像是被人掐着喉咙。

贺云戈小白，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好不好？

张鹤伦你是谁？

对面人的问题，贺云戈只听清楚了这一句。

她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是贺祺月还是贺云戈，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能怎么回答。

面前人的身影逐渐清晰，贺云戈忽而地不再闹腾，她轻轻开口。

贺云戈我是你的粉丝啊。

贺云戈小月牙儿没办法照亮的角儿，我想满月一定可以。

贺云戈所以请你无论如何……都坚持下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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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不要一个人在陌生烧烤摊喝得酩酊大醉！！！写这段的时候还没出那档事。

不是裙子的错，是脑子有病的人用下半身思考。保护花的方式从来都不是让花不要盛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