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 王若弗

用过饭后，长柏留在了葳蕤轩，慢悠悠喝了一口茶：“顾廷烨想娶如兰。”

盛紘惊了个仰倒，王若弗撇了盛紘一眼，理了理衣衫端坐着，冷笑一声：“他哪门子是想娶我如儿，分明是惦记着咱们家明丫头。你去告诉他，要娶明丫头，别整这些算计来算计去的东西，拿出他的真心和诚意来亲去和老太太说——再整这些没用的，我就是养明兰一辈子，也不叫他顾廷烨娶了去。”

盛紘缓了缓，听见王若弗这样说倒是愿意了：“明儿是好，如儿也不错啊，我多少同僚都羡慕我有一个打锤丸打得汴京无敌手的一个如儿。亏你还是她亲娘，怎么这么不信如儿。再说那顾廷烨混世魔王一样的人物，他来求娶，你给他塞个庶女，他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王若弗不想理他，还是对着长柏道：“他原话怎么说的？”

“说是想娶相貌美，性格好的那一位。说她在京中素来备受赞誉，容貌端丽，温柔知礼，聪慧端庄。又在马球会上见过几次了，儿子想着，明兰不怎么喜欢露面，性子也太乖顺安静了些；如兰一向是最受各家夫人喜爱的，又活泼好动，儿子觉得正好相配。”

盛紘心里既觉得是明兰，又觉得是如兰，一时脑子绕不过来，索性闭了嘴坐在一旁。

“咱们和顾廷烨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他们顾家人情复杂，小秦太夫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长得倒是一副慈悲模样，真慈悲能纵容顾廷烨胡闹那么多年？能给他赶出顾家？还是你去他说，他若是真心求娶，就得明明白白地做出些事情告诉咱们他能护好咱们家姑娘。要不然别来添乱，咱们家姑娘又不愁嫁。”

盛紘压低声音道：“那秦太夫人大抵是不善教子，他家那个老三不也是没什么大出息吗。”

王若弗叹了口气：“自打得了诰命以后常能见到她，回回觉得难受。官人你也是知道的，我要是觉得和谁说话难受，那一定有问题。”

盛紘点了点头，心里想着王若弗相交甚广，一定有些道理，于是正了正腰板子：“咱们盛家不图他顾廷烨有权有势的，他当年那么些荒唐事，谁知道现在改没改。”

长柏道：“多半是以讹传讹的，就有的那一点也早就改过自新了。哦他还亲口说了，跟他提亲的人家事多，可大多都是些墙头草，不像咱们盛家，虽然不是豪门显贵，可是家风清净。他们一屋子的武将粗人，最仰慕文官清流，求娶咱们家女儿，倒是他高攀。”

盛紘压着嘴角一丝笑：“想不到还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如此，把这事同老太太都讲了。他这头含含糊糊地想算计着咱们家两个姑娘，不管倒底是要娶如儿还是明儿，不仅得看姑娘乐不乐意，还得过老太太这一关。”

王若弗道：“今儿天晚了，明天你下了朝就去和老太太说，顾廷烨现下去打仗了，也好叫老太太多寻些对付他的法子。”

这桩婚事老太太打心眼里的不乐意，但还是想试探一下明兰的想法，明兰心里也一时想不清楚。只同老太太讲了顾廷烨几番救过她的事，老太太虽然还是不愿意，态度上多少还是缓和了些，找了几本兵书看着。

不久顾廷烨打了胜仗回来，听完长柏的回复，亲自带着大礼去盛家拜访。一连几回都没见到老太太，最后还是在玉清观堵住了老太太和明兰，顾廷烨一通言辞恳切的话打动了明兰。

老太太又为难考验了他两个多月，真正地看见了顾廷烨的诚心，自己起了一卦，也是上上的好卦象，心里放心不少，才勉强松了口。

顾廷烨兴高采烈地去找官家赐婚，齐衡和郡主听在耳朵里十分不是滋味。郡主还亲自去了趟盛家打听，王若弗只道：“都说咱们两家情真，你瞧你这干娘还亲自跑来一趟。都叫我觉得羞，没去支应你这干娘一声，郡主娘娘莫怪。”

郡主本来还想着问问如兰，叫她一句一个“干娘”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勉强维持着体面回了家。

顾廷烨急着娶媳妇，可是如兰亲都没定，也不好叫盛家乱了规矩。于是就跑去求着皇后娘娘办马球赛，想给如兰赶紧找个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