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对,错了错了!
跪是跪了的!
我眼角余光瞥着内衣。我眼角余光撇见那一角素色衣袍,动作麻利地扔开果盘,“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我算计好了一切,就是没算到骨骼与地板相撞的声音震耳欲聋。
君则抬起袖子,掩饰性的盖了下上扬的唇角。
他也没笑的很大声了,只不过刚好被我听到罢了。
“苏玖,你不要忘了他们都是谁的人。”
我突然……有被自己蠢到。
理是这么个理,但装还是要装装的。
要不然,他得多没面子?
我掸了掸衣服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等他问话。
果不其然,他一上来问的就是南方赈灾一事——朝堂上,他问我处理方法我却无所觉的拍他马屁一事。
我下巴微抬,示意他拿旁边我早就准备好的的奏折。
他随手翻了翻,表情逐渐凝重。
“此法,不通。”
良久,他长出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否决了我的提议。
“你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他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才幽幽道:“你可知赈灾使臣是谁?”
我摊摊手,眨眨眼睛,模样无辜:“你只要我出对策,至于谁去赈灾,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不答话,只定定盯着我看。
等等!这个眼神……
你要让我去赈灾?!
他扔给我几本奏折,洋洋洒洒好几页,将我一顿猛夸。
但其用心,细思极恐。
无非一个,若我去赈灾,成了,那便无愧圣恩眷浓,能臣一词,实至名归。
要是不成,那便是德不配位,花言巧语,期满君主。
玩的就是一个,欲使其灭亡先使其膨胀呗。
我不屑地弯弯唇,眉宇间尽是戾气。
我小气,有仇必报。
君则可能不知道我睚眦必报的性子,奏折下首的落款大咧,暴露在空气中。
挺好,寻仇方便。
我撇开奏折,双手环胸,冷冷拒绝:“不去。”
“苏卿。”
君则声线喑哑,比我更冷。
我瞳孔一震,那双眸子寒凉淡漠。紫色七芒星幽冷地几近让人窒息。
是他这几日的纵容,让我忘了我们之间的剑拔弩张。
“我没在跟你商量。”
他乃君,我为臣,君命不可违。
我不情愿的“哦”一声,那一瞬间的不开心,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是因为不想接这烫手山芋,还只是因为他待我态度恶劣。
“无论成败与否,待子归来,我以琉璃盏相赠可好?”
我挑眉不屑道:“打个巴掌再赏颗枣吃,我才不稀罕!”
他真的有很认真很认真的再问了我一遍:“真不稀罕?”
我瞧着他略带挑逗意味的眸子,笑的比他还假:“不要。”
赈灾一事就这样被提上了日程。
值得一提的是,君则诏我次数频繁,朝中不免有些风言风语。
人呐,惯会欺软怕硬,他们不敢在君子面前胡言,只好明里暗里针对我这个宠臣。
无名小卒又何须挂齿?
真正令我动怒的是黑羽的核心成员联合逼宫。
老家伙们得意惯了,是我当初求人的样子太狼狈,让他们忘了谁是君,谁为臣!
逼宫,他们拿什么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