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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HP改写——如果小天狼星没有死

十九年后。

    暑假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他们刚庆祝完哈利的生日。这一天,小天狼星起了个大早。天不亮就起来收拾屋子。四年前克利切去世了,现在小天狼星自己一个人住在格里莫广场,他不得不定时清理家里,虽然他做的不像克利切那样好。收拾完之后他给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吃完就出门了。他先去买了一瓶火焰威士忌,接着带着那瓶酒来到一棵栽种在格里莫广场附近的柳树下。

    小天狼星坐在地上,看着柳枝繁茂的绿叶。它不是霍格沃茨的打人柳,也没有树底下的尖叫棚屋,更没有当年与他一起胡闹的好友。他打开酒瓶喝了一大口,随即开始絮絮叨叨地自说自话。

    “詹姆,”他喃喃自语道,“今年你的第二个孙子阿不思即将去霍格沃茨上学了。你敢相信吗?阿不思的中间名居然是你曾经的死对头斯内普的名字。哈利说他对莉莉的爱一直持续到他死,也一直支撑着他在伏地魔身边当了那么多年的卧底,连莉莉都会对他感到惊讶吧。他是个傻瓜,是不是?如果不是当年他痴迷于邪恶的黑魔法还相信那愚蠢的血统论,把莉莉叫‘泥巴种’,也许你就得不到莉莉了,哈哈哈。”他低下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眼里是满满的无奈和苦涩。

    “他和我弟弟一样傻,还记得雷古勒斯吗?我家里的‘好弟弟’,年轻的时候被我那守旧又自以为高贵的双亲荼毒,信奉黑魔法,渴望成为食死徒。我一直以有这样一个家族和这个弟弟为耻,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我错了,雷古勒斯在知道伏地魔的可怕主张之后偷走了他的挂坠盒,还让家里的家养小精灵毁了它,他比我想象的要勇敢得多。”小天狼星又喝了一口酒,“可是他还是死了。死在了伏地魔为偷他东西的人设置的魔药上,甚至来不及亲自毁掉那个挂坠盒,也没有再见我,或者跟我说一声他后悔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很傻?”

    “我也很傻。”小天狼星突然自责起来,“如果我没有让你和莉莉换保密人,也许你们就不会死,是我害了你们,是我的错,让哈利成为了一个孤儿,还给那个懦夫彼得可乘之机,我被关在阿兹卡班十二年,见都没有见到过哈利一眼。”他呜咽了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似乎这样就能舒服一些。

    “莱姆斯,”他继续说着,“泰迪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去年他开始工作了,他的O.W.T和N.E.T考试都过了,而且还拿了不低的分数嘞,安多米达可高兴了。别为他担心,安多米达把他教养得很好,而且据我观察,他好像已经有了女朋友,似乎是比尔家的维克托娃。”

    “可是,莱姆斯,你知道吗?在他小的时候看着别人的父母,流露出羡慕的眼神时,我真恨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帮助你和多洛霍夫战斗,为什么不能保护唐克斯不要惨遭贝拉特里克斯的毒手,让一个出生还不满一月的孩子,就和一岁的哈利一样成为了孤儿。”小天狼星端起酒瓶喝了一口,酒瓶里的酒只剩下一半了。

    “詹姆,莱姆斯,我很想你们。”小天狼星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昔日的掠夺者四人组,一个胆小如鼠拜倒在伏地魔的脚下,最后被伏地魔赐予的武器扼死;一个被朋友出卖,连魔杖都来不及拿就死在了伏地魔的阿瓦达索命咒下;一个在哈利和伏地魔的大战中勇敢地迎战食死徒,和妻子双双牺牲,只有小天狼星,凭着一丝运气活到了现在,还在思念并还能思念着曾经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掠夺者们。

    他举起了酒瓶。

    “敬掠夺者。”

    瓶子刚挨到嘴边便被一个人抢走了。

    “好啊,居然躲在这里喝酒,昨晚哈利教父的生日喝的还不够是不是?”泰迪手里拿着酒瓶,生气的质问道。

    对于十九岁的泰迪来说,有一个问题困扰着他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的奶奶安多米达是眼前这个人的堂姐,而自己的爸爸又和他是好哥们,所以他应该喊他小天狼星叔叔还是小天狼星爷爷?

    但是泰迪已经想开了,既然自己的奶奶还在世,而爸爸已经不在了,为了以示尊敬,还是叫小天狼星爷爷吧。这个即将六十岁的小老头两边的双鬓已经开始发白,可他仍然是一副小孩子心性,高兴时和人一起喝酒、跳舞,不高兴时就一个人躲起来喝酒。

    “中午安多米达奶奶请了纳西莎奶奶过来吃饭,叫你一起去。”泰迪告诉他。

    “纳西莎不会来的。”

    “你怎么知道?”

    “虽然安多米达很善良,给予纳西莎原谅,但是纳西莎是多么高傲的人,她曾经和贝拉特里克斯走的那么近,她不会愿意拉下脸来道歉。要知道贝拉特里克斯可是杀死你母亲的凶手,她怎么可能还好意思过来吃饭?她不是那种人。”小天狼星站起身来说,“不过我还是很乐意蹭我亲爱的堂姐一顿饭的,我们走吧。”

    他从泰迪手里拿过酒瓶,将里面的酒尽数倒在地上,魔杖一挥,空瓶子就不见了。

    泰迪和小天狼星来到安多米达家里,她正在准备午饭。

    “嘿,多米达!”小天狼星和她打招呼,“我来这里吃午饭,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西里斯,非常欢迎。”安多米达微笑着。她闻到了一丝酒气,变出了一杯红茶放在小天狼星面前。“去喝酒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喝而已。”他端起那杯红茶慢慢地啜饮起来。

    小天狼星并没有告诉她,他昨夜的梦里出现了詹姆和莉莉、卢平和唐克斯,雷古勒斯和弗雷德,没有伏地魔,没有食死徒,没有预言,没有战争。大家都活的好好的,哈利和泰迪都不是孤儿,他们在父母的庇护下健康快乐地成长。他是多么渴望这种生活啊。

    可是他也知道现在的和平来之不易,许多人都死了,他在那场大战中失去了最后一位掠夺者朋友和他的外甥女,更不用说哈利三次直面伏地魔的阿瓦达索命,带着不畏惧死亡的勇气去和伏地魔战斗。他十分珍惜当下的生活,看着泰迪成长在一个没有战争的环境中,哈利的孩子也都安全地开始去霍格沃茨上学,不用担心食死徒和摄魂怪。

    但昨晚的梦实在是太美好了,以至于醒来之后他的内心突然意识到:他们永远也回不来了,他永远地失去了他们。悲伤涌入心头,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入枕头。于是他去买了一瓶酒,坐在柳树下独自怀念着他们。

    吃完午饭后,泰迪说他要去教父家一趟,因为晚上他们邀请他过去吃饭,也邀请了安多米达和小天狼星一起去。安多米达决定留在家里做完清洁再过去,于是泰迪和小天狼星先走了。

    “小天狼星爷爷!”莉莉笑着扑进小天狼星怀里。

    詹姆和阿不思在下巫师棋,乔治家的弗雷德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给阿不思一些指导,但我们很难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帮助阿不思。他们三个也抬头跟小天狼星和泰迪打了声招呼就低头继续玩棋了。

    阿不思今年收到了入学通知书,过两天他们就准备去对角巷买东西。莉莉抱着小天狼星的胳膊,跟小天狼星说着关于阿不思收到入学信的事,还表示自己也很想去上学。

    小天狼星和泰迪在哈利家待了一下午。哈利在上班,金妮在家里整理她需要交给杂志社的稿子,然后在快到饭点时开始做饭。安多米达也过来了,她在厨房一边帮金妮的忙,一边和金妮聊天。

    “天哪,你不知道詹姆多调皮,每天他的屋子里都会传出爆炸声,有的时候吓着了小莉莉,现在莉莉都不敢去他的房间。”金妮抱怨道。

    安多米达温和地问:“阿不思怎么样了?听说他今年就可以去霍格沃茨上学了。”

    “阿不思被他哥哥吓坏了,詹姆总是开玩笑说阿不思会被分到斯莱特林,阿不思担心极了,又不愿意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最近心情总是不太好。”

    “是啊,自从伏地魔那件事之后,大家对斯莱特林学院的印象都不好吧?”

    “只有孩子们这样想。他们总觉得只有坏孩子才会被分到斯莱特林,好像去斯莱特林就会成为食死徒一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也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嘛,还有小天狼星的弟弟和斯内普教授,斯莱特林学院也做出了很多贡献啊。”

    “但是当年确实许多食死徒都是斯莱特林出身,也难免孩子们会害怕。”

    “虫尾巴就是个例外,简直是格兰芬多的耻辱。”金妮对安多米达说。

    客厅内阿不思又一次输给了詹姆,阿不思垂头丧气地坐着:“我不玩了,怎么总是我输!”

    “听说罗恩叔叔玩这个特别厉害,他还赢过一次大型巫师棋比赛呢!”弗雷德说。

    “那是爸爸他们一年级的事儿啦。”詹姆说,“我真想像爸爸他们那样每年都有惊心动魄的冒险!”

    小天狼星听到这话却兀自笑了笑,他们哪里能知道,一年级的哈利面对的是世界上最可怕的魔头?

    他站起身拍拍手吸引孩子们的注意力:“好啦,小鬼头们,别想着冒险了,要不要出去打魁地奇?”

    他们争先恐后地去拿飞天扫帚。哈利的家里有好多把飞天扫帚,就是为了方便孩子们使用。

    詹姆有一把自己的扫帚,今年他当选了学院队里的击球手,因此父母给他买了最新版的光轮2022。阿不思用的是爸爸曾经的火弩箭,弗雷德用的也是自己的扫帚光轮2022,泰迪用的是金妮以前上学用的横扫,莉莉用的是更安全的矢车菊,小天狼星用的是金妮以前在黑德哈比队当队员时用的霹雳七。

    六个人一起到外面的小山坡上开始打球。即将六十岁的小天狼星和不满十岁的莉莉比不过其他几个正值青春的少年们,小天狼星还要护着小莉莉让她不受伤害。玩了一会儿之后,莉莉就累了,小天狼星陪着她在草丛里坐下来,看着天上的哥哥们继续快乐地追逐、嬉戏着。

    “我也能像哥哥他们一样骑的那么好吗?”

    “当然了,亲爱的。”小天狼星慈祥地看着她,“你爸爸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找球手,他从一年级开始就当找球手了,要不是他肩负救世主的重任,说不定他可以成为一名球星呢。”

    “那妈妈呢?”

    “你妈妈已经是球星了,还需要我说什么吗?看看你们家里粉丝寄来的信,你妈妈的技术不用多说,绝对是一流的。”小天狼星看着红发小女孩。

    她拥有韦斯莱家族特有的红发,和哈利的妈妈颜色不太一样,红得更鲜艳一些。有着与哈利相似的眉眼形状,眼睛却是和金妮一样的棕色。她散发出来的火一般的热情简直和当年的莉莉如出一辙,他从她身上看到了莉莉性格的影子。

    过了一会,阿不思也下来了,让莉莉替换他上,小天狼星冲着空中的泰迪喊了一句:“泰迪,照顾好莉莉!”

    阿不思坐在地上,心事重重的样子,刚才打球他也没有发挥得很好。小天狼星断定他肯定是被什么事情困扰着,于是转过头问阿不思:“怎么了?”

    阿不思颇为沉重地开了口:“小天狼星爷爷,詹姆说我可能会分到斯莱特林学院,如果我被分到斯莱特林怎么办?”

    “就为这个担心?”

    “是的。”

    “泰迪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的安多米达奶奶就是来自斯莱特林吗?”

    阿不思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

    “实际上,我的家族除了我都在斯莱特林。”

    “真的吗?”

    “真的。”小天狼星说着站起身,“走吧,我带你去看看。”

    他带着阿不思幻影显形到格里莫广场,把他带到布莱克家族的族谱前,像二十一年前解释给哈利那样解释给小阿不思,只不过增加了每个人的结局。

    “贝拉特里克斯,是个疯狂的食死徒,杀了你的弗雷德舅舅,和泰迪的妈妈。最后死在你莫丽奶奶的手里。”

    “安多米达,泰迪的奶奶,一个温柔坚强的女人,独自抚养泰迪长大。”

    “纳西莎,当年阴差阳错救了你爸爸一命。现在和她的丈夫儿子孙子生活在马尔福庄园。”

    “我的弟弟,雷古勒斯,这儿。”小天狼星指着族谱上的名字,“他是第一个发现伏地魔的魂器的人,并试图把它摧毁。死于伏地魔之手。”

    阿不思的表情从听到贝拉特里克斯的厌恶转变成听到雷古勒斯的震惊。

    “我带你去雷古勒斯的房间看看。”小天狼星说着拉着阿不思的手下了楼。

    他们进入雷古勒斯的房间,里面整齐干净,不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从窗户这儿可以看到他最忠实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的坟墓,是我们家族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有坟墓的小精灵。”小天狼星指着窗外。

    阿不思看到了地上那白色的墓碑,又转过头看到墙上那一行文字:雷古勒斯,一位来自斯莱特林的勇士。这行文字下面挂着一个金挂坠盒。

    小天狼星拉着阿不思在床上坐下,给他讲起了雷古勒斯和挂坠盒的故事,阿不思的表情逐渐由震惊变成敬佩。

    “他真是勇敢!”阿不思听完以后说。

    “所以你看,学院并不能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你的选择比能力更重要。”小天狼星微笑着看着他。

    阿不思看着小天狼星,终于露出了笑容:“谢谢你,小天狼星爷爷。”

    “好了,我们准备回去了。”小天狼星说,“还有,如果你还是不确定的话,可以去问问你爸爸。”

    在阿不思肯定的眼神中,他们又回到了那片山坡。阿不思奔向他的哥哥和妹妹,重又变得开心起来。

    太阳开始西落了,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孩子们身上,他们快乐地追逐打闹,有时加入一些恶作剧,金妮和安多米达呼唤他们吃饭的声音好像从几个世纪以前传来。微风将孩子们的笑声带入小天狼星的耳朵,并吹起他有点乱乱的黑发,露出略斑白的两鬓。他看着眼前这一幕。

    幸福也不过如此了吧。他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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