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姐姐对我的剑感兴趣？”秋思落悄无声息的站在杜欣禾面前，挡住了初升的阳光。
“啊？”杜欣禾一吓“嗯，没见可儿用过，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好奇。”
“不急，姐姐应该有机会看到的…”秋思落偏了偏头，望向一边。
“清韵宗主。”后面的温清尘身着藏蓝飞鱼服，后面跟着姜文，向秋思落行了个大礼。
秋思落转身，点了点头：“去前殿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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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
“宗主过目。”颜清尘呈上了一封带着阵法的信。这种阵是为了确保只有收件人可以打开，旁人擅开信便会自毁。
秋思落撕开信封，扫视着。
一卷毕，她皱了皱眉，手上一紧，那纸便被灵力焚成了灰烬。
她跨出了前殿的大门，望着远处的集市，热闹无比。但黑暗用人声鼎沸当作虚饰，实则开始暗波涌动，很快就会突破窗户纸，将阳光尽数吞没。
秋思落闭上眼：“天下要大乱了。”
闻言，身后跟出来的颜清尘深吸了口气。 要乱了吗？
今天？明天？明年？
阳光隐到了云中，黑暗缓缓席卷，慢慢围绕在身旁，让人呼吸不上来。
看着山下的镇子，嬉戏打闹的孩子，颜清尘只感觉汗毛耸立——能让师傅和清韵宗主在意，此事非同小可。众生不知道，就连大多数修仙的人都不知道。
死亡会先拿谁开刀？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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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她精神状态不好，疯疯癫癫，没有办法审问。”温青识见秋思落来了，微微欠身道。
秋思落点了点头，走上楼梯。上面挂着数不清的半透明球体。三人合抱，足足塞下一个成年人。
极高的墙壁上有很多铁杆锁着的门，一些弟子在其中穿梭往来，手上抱着卷宗或牵着铁链拴着的妖怪。
这便是连尘派关押邪祟的地方——啻轫殿。
秋思落一上石台，整个牢狱的阵一颤，众弟子不便停留，有序离开。
一个圆球从高处缓缓落下，在秋思落面前停下，她伸手触了一下，那球体便破碎开来，化作尘埃。
里面关着的，正是孙若渝。
用锁灵球关押着的妖物大多极具危险性，但此时的孙若渝缩成一团，用手抱着头不敢看外面。看起来很是可怜，跟危险二字完全不沾边。
“孙若渝。”秋思落见她一直发抖，便开口。
孙若渝抬头，从胳膊露出双眼珠，看见秋思落时，亮了一下。
“仙人…”她喃喃道，放下胳膊，正欲开口。
“啊！”孙若渝突然大叫起来，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手抠进头发里面，好似头疼欲裂。她一下站起来，扑向秋思落。
温青识：“师傅！”
秋思落反应更快，一下绕到孙若渝后面，反手制住她，摁在地上，下手虽狠，但没让孙若渝受伤。
孙若渝挣扎的更加厉害，秋思落好似心不在焉，一时不察，她一脚蹬在了秋思落的脚踝上。
秋思落不怎么受得住疼，闷哼了一声。见温青识正欲上前帮忙，立马开口道：“别过来！”
说罢便腾出一只手，点着孙若渝的眉心。
“灵散！”
孙若渝一下没了力气，瘫在地上。秋思落微叹口气，收回手，就地盘腿坐下。
她闭眼坐了会，向前伸手。
睁开眼，映入眼前的是布置好的婚堂。红色的绸缎装点在两旁。地上洒着花花绿绿的纸花。
静悄悄的，好像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着新郎新娘入席拜堂。
孙若渝站在其中，呆呆的打量着四周。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如果，如果她生在别家，应该也有这么一天吧。盖上盖头，和中意的人一起拜堂。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这个命呢？为什么家人都待她如此呢？
她看着，哭着，笑着。
最后停下了，回头看着秋思落，向她鞠了个躬。
“决定了吗？活着，就要回去，承担你所有的罪过。死了嘛，我可以让你痛快一点，灰飞烟灭怎么样，不然下辈子也是要还的。”秋思落挑了挑眉。
“我…不想死。”
“嗯，好的。”没有任何疑问和质疑，秋思落就像是笃定她会这么选一样。
“那我想问你些事。”秋思落接着说，“你有没有遇到一个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孙若渝不解。
可能感觉自己表达不清楚，秋思落摇了摇头：“没事，等你便回人我再问也不迟。”
“嗯。仙人…”
“嗯？”秋思落已经准备破境了，闻言顿了一下。
“我，其实好羡慕您啊。”孙若渝低着头，“您生的好看，有这么高的地位，身边还有无数敬重您的人。”
孙若渝应是女子最美的年纪，但是生活把她的美丽揉碎了，她因为没有精气来源，脸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不再能看出当年的风华了。
秋思落低了头，哂道：“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可能…还不如你。”
我生的不好看，好脏。地位？我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任何解释，秋思落便出了境界。
坐在石台上，面前的孙若渝昏了过去。身上散发的邪气交织在一起，凝成乌黑的一条气体。缠绕着秋思落细长的手指，融入了她的身体。
秋思落缓了缓，踉跄地站起来，温青识冲过来扶着她。
“师傅没事吧？”见秋思落脸色不好，温青识关心道。
“无大碍。把她送到好一点的牢房里，等她醒了，带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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