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琛嗯好，就这样，我要上飞机了，先挂了
姚琛拜拜
江念与拜拜
姚琛挂断电话放下手机，有些疲惫的伸手捏了捏眉心，拖起一旁的行李箱走到登机口
四个小时后，飞机在丰城降落
丰城靠北，相比于南城，温降低了很多，虽然是八月中旬，清晨的风依旧很凉
姚琛一个人站在丰城机场的外面，身形修长高大，惹得不少旅人的注目
他只穿了一件背心，长裤，风带来凉意沁的他五脏六腑都有些寒来
过了一会，一辆白色的suv缓缓停到了他的面前，车窗摇下来，是张生
“我说你干嘛这么大早来的，我觉都没睡醒”
他拉开门下车，把姚琛那只小小的黑色行李箱塞上后备箱，
姚琛没说话，眸色很淡，没什么情绪起伏，他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姚琛葬礼什么时候？
他声音很哑，抬手抹了把脸
一整个晚上，先是顺了他自己的私心去见了江念与，又是马不停蹄的整理行李赶飞机，几乎都没怎么睡觉
“后天下午警局哀悼会”
“大后天就是正式的葬礼”
张生一边开车一边回他
姚琛沉沉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姚琛你先给我找个地方补觉，明天我去见宋哥爸妈一趟
他的嗓音哑到极致
张生“嗯”了一声，关上副驾驶敞开的车窗，风不再呼噜呼噜的灌进车里
车内安静，张生就这么稳稳的开车
-
姚琛被张生带进他空置的小公寓里住下，他到那里便是倒头就睡
这一觉就睡到下午三点，姚琛起床时吃了一顿饭，到了晚上十点多，睡不着了，又有点饿，正想着烧点什么
张生这时候出现，他手上提了两份小龙虾，一份干锅鸭头鸡爪，还有一溜啤酒就进屋子，“匡”的往阳台的小桌子一放
“来，老姚，今晚我们喝个痛快！”
姚琛答应的也是很爽快，积压的这么久的负面情绪像在这一晚释放，他坐下拿着起瓶器打开一瓶啤酒就是猛灌一口
“别光喝酒啊，来，麻辣小龙虾，我让他加了魔鬼辣，把你辣到妈都不认”
张生说着把一份小龙虾往姚琛面前一推，小龙虾红彤彤的，特别诱人
这一晚还算畅快，好久没见面的两人说说笑笑，又好像回到了当年并肩作战的那段时光
酒过三巡，月光皎洁，照着桌上那一排空的啤酒瓶亮晶晶的
张生此刻在扒拉一个鸭头，没说话，空气很静
姚琛仰头喝了一口啤酒，没抬眼，低头剥小龙虾，边剥边淡淡的说
姚琛我遇见那姑娘了
张生吃着鸭头，抬起头
“谁？”
姚琛低头把剥好的小龙虾肉放进自己的嘴里，辛辣在舌尖蔓延开
好辣，辣的他眼泪都要飞出来
他“嘶”了一声，抽了张纸巾
姚琛四年前那个连环杀人案里，我救出来那个姑娘
张生自然是知道17年连环杀人案的事情，当时可是轰动全国，他有片刻愣神
姚琛没等他做出反应，他勾唇自嘲的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姚琛小姑娘现在过的挺好的，漂漂亮亮的
他想起江念与那精致的脸，语气很淡，嗓音很哑
姚琛我不知道我这么出现去打扰她的生活是不是正确的
姚琛以前总想着自己苟且一辈子就算了，可一遇到那姑娘，还是忍不住想把她拉进自己的世界里
姚琛始终没敢抬头
张生叹息了一口气
“老姚，没人会在意你的过往，若你是真的喜欢那姑娘，那就别眼睁睁的放她走”
张生仰头喝了一口酒，笑了一下，眼里有泪光
“时间过得真快啊，当年我们几个老大哥百般照顾的弟弟，也长大了”
张生说的确实对
调回南城的姚琛，像是一夜间从一个热血的男孩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姚琛可我怕
姚琛闭着眼，哑声说
怕会让江念与失望
怕江念与会再次受到伤害
怕自己走不出来
他只要一闭眼就可以清楚的想到江念与看他时候的眸子，那种喜欢，崇拜的眼神，这种稚嫩又热烈的喜欢，每个男人都不会不动心
姚琛睁开眼，眼底波涛汹涌
“老姚”
张生开口
“我们警察，穿了那身衣服，谁的命就都不是自个儿的”
“你嫂子结婚时候和我说什么来着？”
“对了，就是要我‘忠于国家，忠于她’”
守护好万家灯火，再守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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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便是葬礼
宋川下葬那一天，丰城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很多人来送葬，甚至还有自发来的市民
姚琛立在墓穴旁边，周围全是警察，他们穿着便服，披着黑雨衣，手里握着一把黑长柄雨伞，忠诚的不真实
姚琛觉得有些飘忽，甚至还没能完全接受宋川离世的这个现实，雨水像是下进了他的脑子里，让他整个人酸胀不安
雨始终不停的下
人们有序的、一个个走到宋川的棺材前，放上一束鲜花
轮到姚琛了
雨下的越来越大，形成一层朦胧的雨帘，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升腾成薄雾被搅散了
他缓缓的跪下，摘掉了雨衣的帽子
衣服和头发几乎是瞬间被打湿，发梢滴下水滴，刺激眼眶
脸上早已被打湿，分不清雨水泪水
姚琛跪在那里，背脊很直
他低着头，双眼紧闭
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嘟囔什么
姚琛forgive me
他说，声音被雨声淹没
姚琛宋川，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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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后姚琛又帮忙着料理了很多后事，忙活了好几天
夜晚他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目光空洞的注视着脱了皮的天花板，无神
此时不知道谁给他发来了一个视频通话，姚琛愣神了片刻，直起身捏了捏眉心，接了
屏幕亮起来，姚琛就看到视频里那张红扑扑的小脸
江念与
他日思夜想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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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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