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熏风庭院,青青过雨园林。铜驼陌上旧莺声。今日江边重听。落帽酒中有趣,题桥琴里无心。香残沈水缕烟轻。花影阑干人静。
御花园里孟春时节果真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一切景语皆情语:但时希却隐隐约约感到不安。
时醉萝时希姊姊?你不舒服?脸色如此苍白。需要我去吩咐丫鬟请御医来吗?
时希无碍,多谢骊歌公主厚重。
-瑶粹宫-
殿外…
时希忽而放缓了脚步。
时醉萝时希姊姊,怎么不走啦?
时希回公主,不过见着一位故友。
时希回眸:
时希黎灰?你怎么在这里?
黎灰先为骊歌公主行礼。
黎灰见过骊歌公主。
时醉萝免礼。
俄顷为时希解释道:
黎灰圣上亲办的国宴,我作为黎府嫡长子自是须前来赴宴。这,是我进宫的缘由。至于我在瑶粹宫殿,淑妃娘娘乃我名义上的姨母,我好容易进宫不应当探望一下?
语毕,黎灰匆匆离去。但适才时希观察到黎灰面部表情略显紧张,眼神附有躲闪意味。
但,她并未多想,这里可是皇宫,警卫森严,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銮秋殿-
南鸢恭迎公主殿下回殿。
时醉萝南鸢,奉茶。
南鸢喏。
时醉萝时希姊姊,銮秋殿的庭院里有一墙紫藤萝花,你要去看看吗?
时希多谢骊歌公主好意,时希求之不得。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庭院浅浅,落花深深。
但,时希还是迫切想欣赏一下紫藤萝花的芳容。
时醉萝哎呀,这污泥!
时希公主,您怎么了?
时希上前道。
时醉萝无大碍,只是裙摆上沾染了些许污泥。罢了,这礼服裙饰本就繁琐,本不适在院里闲游。时希姊姊,你且待我一会儿,我去换一身衣裳。紫藤花墙在庭院的西北角,你且先去。
时希喏,骊歌公主。
-紫藤萝花墙-
蒙茸一架自成林,窈窕繁葩灼暮阴。南国红蕉将比貌,西陵青柏结同心。裁霞缀绮光相乱,蔓雨萦烟态转深。最是缠绵长到老,羞听泽畔女贞吟。

一星半点的红花,显得格外扎眼违和。
是什么?时希暗暗想着。
时希莲步微移,用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了那一抹红色。
红,顺着紫藤萝花瓣留下,沾染。
是血……
时希强装淡定,扒开了紫藤萝花丛。花落,不是一堵墙,而是虚无的木栅。
木栅的另一旁:血迹、匕首、女子、黑袍、凶手……女尸…
梦境重合了……
时希捂住樱唇,却不敢挪动。
可惜…
黑袍男子谁?
紧接着,一支银针袭来。
时希后仰灵巧躲开。
一抹黑影从宫殿金顶而降。
黎灰快走!
时希黎灰?!
黑袍男子哼,想走,问过我的意见了吗?!
黑袍男子拔出匕首刺来。
黎灰一把揽过时希的细腰,向侧旁退去。
时希则眼尖抓住时机,拔下发鬓里的玉簪子朝黑袍男子的臂膀扎去。
血迹,溅满了玉脸。
御林军何人在此打斗?!
转眼,黑袍男子消失了,臂膀上还留着玉簪。
御林军站住!
黎灰时希,你没事吧?
黎灰用格外温柔的语调问道,褪去了平日里的阴阳怪调,此时此刻的他就是一位温婉如玉的公子哥。
时希我没事……你呢?没受伤吧?
黎灰并无大碍。
时希那个,你能不能先放手……
黎灰的手仍搭在时希的腰上,这种感觉让她感到奇怪,脸颊泛红,耳根羞红。
黎灰失礼了。是敝逾矩了。
黎灰轻轻放开时希的腰。
御林军在一旁着急。
御林军国府大小姐,黎府大公子,您们没事吧?
御林军属下这就派人彻查此事。
时希等等,有一具女尸……
御林军什么?!
御林军立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御林军小人这就向陛下呈上此事!
御林军其余人前去处理女尸,调查死因。
黎灰你白皙的脸颊上不应当沾染肮脏的血迹。
黎灰掏出一块碳黑色手帕,动作轻柔地为时希拭去脸颊上和细手上的血迹。
御林军甲女子死因为心口处遭匕首刺了数十刀,失血过多。
御林军甲国府大小姐,请问您目睹到了什么?
时希并未。我发现之时凶手已经完成了作案。从身形来看大概是位男子。
时希平日里悦耳动听的声音颤抖着,迟迟没有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黎灰你……受到的惊吓伤害不小啊,先回时国府压惊吧。
时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