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霞。
索菲娅坐在花园里,看着夕阳一点点下沉,金与浪组成的海为天空增添了一抹亮色。晚风带来玫瑰花香,晚霞是天上的花,玫瑰是地上的霞。
她们现在正坐在一座露天花园里,长着老枞树的林荫路穿过种满紫杉与冬青的花园,穿过几块小小的镶嵌在石竹花边上的野生牧草地,直接通道大门口的鹅卵石马道。
索菲娅·洛佩兹“所以,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儿?”
索菲娅问旁边喝茶的西尔维亚,今天晚餐以后,她莫名其妙的就被拖进这个地方,又莫名其妙的被摁到椅子上。周围聚集起了一群人,都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少年少女。
西尔维亚·洛佩兹“这个嘛……”
西尔维亚放下茶杯,茶托与杯底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西尔维亚·洛佩兹“我在妈妈的老相册里翻到了她在这儿的照片,相信我,你不会愿意错过这里的任何东西。”
索菲娅·洛佩兹“噢?说得我有些期待了。”
西尔维亚·洛佩兹“堂姐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现在只需要安静等待。”
索菲娅倒也不着急,她向侍者要了一盏灯笼,给西尔维亚打过招呼后,就着逐渐昏暗的夜色,悄悄在花园里穿行。
灯笼昏黄的光照耀在她脸上,原本精致的五官变得很柔和,百合、石竹、玫瑰盛放在道路两旁,月夜更显风华。
不远处的画家小姐看到这一幕,顺势把她画进了风景里,很多年以后,这幅画会成为伊莱恩·卡文迪许的代表作,挂在圣乔治博物馆的正中央。
伊莱恩·卡文迪许“果然。”
伊莱恩给画中的女孩添上阴影:
伊莱恩·卡文迪许“拥有自由才是最美好的。”
她看着眼前彩色的画框喃喃自语,没有注意到画中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
索菲娅·洛佩兹“你在画画?”
伊莱恩·卡文迪许“嗯…”
索菲娅·洛佩兹“是风景画吗?”
索菲娅好奇的探头,伊莱恩却默默合上了画板。
伊莱恩·卡文迪许“我的画工还不太熟练,画的很抽象。”
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了然的岔开话题。
伊莱恩·卡文迪许“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索菲娅,你也喜欢ivy吗?”
索菲娅·洛佩兹“ivy?!他们会来这儿?”
索菲娅又惊又喜的问,是乐队名字,说是乐队,其实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吉他手还是吉祥物。他们的名气没有古怪姐妹那么大,在英国的知名度也不高,因为Avril的曲风不符合年轻人的审美,但他们一直是索菲娅最喜欢的乐队组合。
伊莱恩·卡文迪许“因为温蒂是法国人,ivy每年会都在‘午夜巴黎’演出。”
索菲娅·洛佩兹“我不知道!天哪,我每年都错过了什么?”
索菲娅不忍直视的捂住脸,惹得伊莱恩一阵轻笑。她忍俊不禁的止住笑容,安慰道:
伊莱恩·卡文迪许“这个消息很内部,你不知道也正常。”
索菲娅·洛佩兹“好吧,我现在开始感谢西尔维亚了。”
她长叹一口气,手中的灯笼忽明忽暗,昏黄的光勾勒出女孩好看的侧脸,即使在黄昏下也显得格外鲜活。
阿德里安·莱斯特兰奇“或许,你应该感谢我。”
一个愉悦的声音传来,来者矜持地坐在白色椅子上,扣眼里依旧别着黑巴克月季。
索菲娅·洛佩兹“此话何言?”
索菲娅没有对他的到来感到惊讶,相反,她现在越来越好奇——对于眼前这个人。
伊莱恩·卡文迪许“因为那天在墓地阿德里安提醒我不要错过今天的宴会,估计被你堂姐听到了。”
伊莱恩笑盈盈的解释,阿德里安一挑眉,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
阿德里安·莱斯特兰奇“不错,确实是这样。不过在你替我解释的同时,你的好哥哥现在已经到了店门口。”
伊莱恩·卡文迪许“!”
伊莱恩·卡文迪许“你怎么不早说!”
伊莱恩迅速扣上贝雷帽,咬牙切齿的回答:
伊莱恩·卡文迪许“莱斯特兰奇,你等着吧!”
阿德里安·莱斯特兰奇“慢走,需要我附赠一个招手吗?”
索菲娅低着头直发抖——她快要憋不住了,只好别开脸,假装看风景。
伊莱恩·卡文迪许“好的,好的。索菲娅,霍格沃茨见。”
还没等索菲娅回话,棕发姑娘已经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她看着女孩窈窕的背影,把灯笼放在阿德里安面前的桌子上。
索菲娅·洛佩兹“没想到你还有这一面。”
阿德里安·莱斯特兰奇“谢谢夸奖。”
他矜贵地点点头,天已经彻底黑了,四周挂起灯笼,在这边温和的灯光里,身穿黑色西装的少年显得格格不入。
阿德里安站起身,正打算开口告别,所有的灯笼突然熄灭,四周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