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些苦涩,有这么多人为他担心,他却还是要走那最极端的那一种,把所有人排除在外。
沈挽音当年害霍将军的,害孤城被灭的人就是凌益,子晟只是替父报仇。
“空口无凭,凭什么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包庇凌将军而找说辞。”
沈挽音就是因为空口无凭,就是因为空口无凭他才出此下策,就是因为空口无凭才让真相蒙尘,可你们在意吗。
沈挽音你们不在意,你们只在意头上的帽子,只在意自己的俸禄,可有那么多人无辜枉死,你们却从来不去调查真相。
沈挽音这对你们来说是过去了,可对于失去家人的他来说,永远不会是过去,如果有一天你们经历这样的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吗?
沈挽音对我来说也不会过去,我阿父也因此而死,我们举家搬迁,可我们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当时让我们离开时的决绝,他在意我们的安危,我们又何尝不在意。
沈挽音可你们呢,事情不落在自己头上权当是看热闹,对于失去家人的人来说,却是锥心之痛,何况对他来说,是满城冤案。
“那你可有证据证明,凌将军就是霍无伤,凌益还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吗?”
沈挽音他如果在意自己的儿子,那当然认得出,可是他不在意,而且凌不疑和霍无伤小时候本来就很像,但有一点,霍无伤对杏仁过敏,上次霍夫人做了杏仁糕,子晟吃了之后就发烧起了红疹,而原本的凌不疑,是不会对杏仁过敏的。
“这些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
文帝够了,你们就是想要子晟的命啊,快,快把那竖子找来,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啊,等他回来就找他问清楚。
看着文帝派人去找,心里放心了一些,紧绷的那根弦松了许多,那些不适感又在逼近,但她还是一直忍耐着。
跟着三皇子一起出去,头上已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头发也粘在一起,有些黏黏糊糊的。
她感觉自己已经走不动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了,但还是强撑着。
沈挽音三皇子,有一件事,那天来捉拿子晟的人有些可疑,他好像没打算给他活路,你要注意他使坏。
三皇子我知道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
沈挽音不用……
她话还没说完就直直地倒下去,可是在昏倒之前,她还是笑着的,她想,她的小将军应该会安全了吧。
三皇子沈挽音!
他这时才注意到她脸色苍白无比,毫无血色,就像是病入膏肓的人一样。
隔着衣服也感受到她的温度,她的额头滚烫,像是被火烤着一般。
他原以为是他们说得夸张,现在看起来,她像是真的丟了半条命一样。
原本他是站在凌不疑这边,可是看着她一路上忍着病为他辩驳,有些于心不忍。
她这样的姑娘不应该被辜负,可是以子晟这样的情况,怕是难以两全。
而且她说的桥归桥路归路似乎也不是作假,她好像真的要与凌子晟断绝关系,可刚才却还如此为他辩驳,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