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多少时间。”
“抱歉,我们尽力了。”
“你还有机会,你如果愿……”
“抱歉,我没能力支撑我继续活着。”
“……好好生活,孩子。”
……
至若春和景明,清风徐来,拂过少年们的脸颊,花开人间,愿春意暖人,此后不在孤单。
“咳咳咳,别吵啦同学们,今天你们有眼福了!转来一位很好看的学生欸!”初三四班的班主任,白萧忆,一位年轻老师,年纪不大刚毕业,不过是T市比较出众的青年教师。
“?”四班同学一人一个问号。
“哼,都初三了要来我们T市,不知道什么家庭了……”严江皋,T市一中里,是全校皆知的臭脸校草,帅就帅吧,脑子还不赖,你说这谁受得了。。
一般谁也不敢接近,也就在朋友和自己班同学这话多点,以至于一个学校只知人,却连人都不怎么见过,更别说看见他说话了,搞得同学们都快“关爱残疾人”了。
“哥,先别这么下定义啊喂,听白姐描述就不错。”云梦中,听名字天天就在梦里,人吧……也差不多,是个话唠,学习做着梦学,体育不错,吃瓜嘎嘎行。
“看吧,反正早晚都得碰着我,女生的话……算了。”严江皋冷冷地说,他装的。。
“咦,好吓人…”云梦中没敢再说什么。
“别害怕,进来吧。”白萧忆柔柔地把门外的转学生带了进来。“咳……同学们,虽然即进中考,但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请大家欢迎他。”
七班同学对转学生是真的心生好奇。
“这也太可爱了吧…混血吧!”
“是不是像洋娃娃!”
“我去,精致了我的哥。”
每个同学几乎都在感叹这个转学生的样貌。
(“嗯,长得…挺漂亮,但能看出来是男生,呵……”)严江皋被这位的样子惊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原来散漫的神情。
“行了行了,看够了吧。”白老师适当控制场面。
“江皋小哥哥,怎么啦…被咱这个新同学迷晕住了?”云梦中拍拍严江皋的肩膀问。
“我?我在想中午吃什么。”
“可以了吧?闭嘴。”看到云梦中欠欠的表情,白老师冷漠翻个白眼,“来同学,介绍一下自己。”
“嗯,好。”孔云深微微低头,小声回应。
“大…大家好,我是孔云深,因为家庭和我自身的原因,不得不从S市转来,很抱歉现在这个时间转来,希望大家可以好好相处,也请见谅。”
孔云深,清冷感哪来的?-----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虽不严重且治疗得当,但不保何时会有危险,药品随身携带。
“云深。”白萧忆拍拍他,“没关系,多说点啊。”她想让孔云深不那么紧张。
“啊…哦,我…我喜欢看漫画之类的,运动嘛……很久没有了,但是我可以的!还有就是…我有心脏病,所以……”云深向老师撇了撇,像在寻求帮助。
白老师看到云深声音越来越小,就懂了其中的意思。“还有一点,同学们,云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个病已经得到相对的治疗并且平稳,但还是会危及到生命,所以大家可以处成好朋友,但还需注意不要有刺激行为。”
“病秧子还来上学,道什么歉呢。”江皋一脸屑样。
“行了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内个……云深,你先暂时坐那个拽地不行的旁边可以吗?抱歉,老师现在还排不了位置。”白老师本想让孔云深和严江皋坐一起,但刚刚的发言,她有点担忧。“白老师,我没关系的,如果有麻烦我来找您。”云深摆摆手,表示没关系。
“好,那云深先坐那吧。还有啊…一说这个我可想起来了,严江皋啊,你个都让保送的学生!天天在这吊儿郎当,你那个嘴。我真是……”白老师突然火气上升,说了一堆,大家看热闹,孔云深刚转过头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人还挺厉害。
“唉……”她扶额,“好了,第一节课是语文,大家准备一下吧,云深,有事就来找老师啊。”
“好…谢谢白老师。”虽是这么说,其实还是有点怕严江皋。
“嗯,我走了,咳,都好好上课啊。我去玩…额,完成工作了。”白萧忆一看说错话,立马溜了。
“你…你好。”孔云深走到严江皋旁边。
“来,坐。”严江皋拉开椅子,“刺啦---”一声,不禁让班内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到一起。
“嗯…”云深不知所措地站在那,生怕哪个动作惹到他。
(云深os:好吓人……到底让我干嘛欸。。)
“同学?要上课了。”严江皋皱皱眉头,再次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啊……噢噢好,谢谢。”云深赶忙坐下,呼出一口气。当然,这口气还没呼完。
严江皋握住孔云深的右手腕,微微使劲扣了一下,发现他是如此的瘦,便脑子一抽问道:“你不是生病了吗…和我同岁?”
“我们…当然同岁啊,我又没落下什么功课。”云深歪了歪头,表示疑惑。
“同岁又怎样,看你这瘦的。”
“你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
“你……”孔云深身体娇气,性格又不怎么强势,被气得红了眼角,看起来像哭了……
看着严江皋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云深有一拳过去的冲动,但是忍住了。(“我忍忍忍…这几个月不至于!!)
“噗,这也能哭?”云梦中补刀。
“靠…不至于吧。”严江皋抽抽嘴角,“喂…内个…你…你别哭了,要上课了。”
“我没哭…是…气的。”云深赶紧回嘴。
“哦,随你吧,要上课了。”严江皋终究是拉不下面子。
“嗯……”云深哼哼唧唧,不情不愿扭过头等上课。
“同学们上课时间到了”
“!” 云深被吓到,抖了一下。
“怎么了,就一个铃,看把你吓的。”严江皋盯着孔云深,嘲讽他。
“我…我只是还没习惯。”
“切,就你那胆子。”
严江皋是开心了,他好兄弟云梦中彻底蒙圈了,(“嘶……我靠啊,我今天没吃药?……啊呸!这演讲稿大哥没吃药吧!!暴力呢?不耐呢?怒怼呢?这天理何在啊还逗上人了。)
(补充,严江皋yjg,谐音就是演讲稿哦~)
“严江皋!又在那欺负同学!”
“哪有啊~王老师,这不跟新同学聊聊。”
“你没欺负人就不错,还聊天?给我好好上课!你是…孔云深是吧,告诉你,你给我好好听,别跟他瞎扯。”王老师想着,这样还算有威严一点,虽然平时在同学眼里她已经足够严了。
“老师,他没欺负我,但我们确实说话了,抱歉,不会这样了。”孔云深随不愿惹是生非,但没做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好。虽然,他刚刚还笑话了自己。。
严江皋愣住了,(“这人还真是……”)
“今天,第一节课,我们讲……”
语文课已经过半,大家心思各不相同。
“好累。”
“好困。”
“什么时候下课?”
“是中国话,但是我怎么听不懂了。。”
全班能够坚持下来的也是挺少,早读课班主任看班可以小睡一会儿,还勉强撑了半节课,但越到后来,眼皮越是打架。
“嘶……”云深蹙起眉。(“好难,我语文也没有这么差吧……可能是我的问题?”)
有一说一这不算全是孔云深的问题,因为王老师虽讲得好,就是云里雾里那种,总之就是,你要课后不复习,语文完蛋别赖我这意思。四班同学统一战线的回复。
语文课在同学们的哈欠连天下结束了,王老师算是个对自己很佛系的老师了,所幸什么也没说直接回到办公室。
(“好难…”)我不会真傻了吧?”云深完全听完王老师的课,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傻子,捧着脸嘟嘟囔囔。此时江皋听到了孔云深的迷惑发言,便想逗一逗他。
“你说错了,你才不是个傻子,”云深听了很开心,刚要谢谢江皋对自己地信任,“你是个小木偶吧?木头脑袋!” “?”感谢的话又咽了回去。
云深再以前的学校没什么朋友,也老是被当做洋娃娃,木偶这种说法还……挺新奇?
云深没说话。江皋看他没吱声,就变本加厉地继续说,“黑眼球,棕头发,这么瘦,皮肤这么白,啧啧啧…就是个小木偶啊喂!”,这句话江皋是真心说的,但是说的太欠儿,搞得话语都变了味道。
云深支支吾吾地“才…才不是木偶!木偶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江皋懵了,他还以为孔云深能憋个大出来,结果是在跟他争论自己不像木偶这件事。
“那像什么?”“洋……呸,我是人!”云深刚想说像洋娃娃,脑子转过弯来赶忙改口。江皋看到云深气鼓鼓的,像个小兔子,不禁笑出了声,“噗哈哈哈哈,还没下套,瞧你这样!行了,管你木偶洋娃娃还是人,我就乐意叫你小木偶,怎么的?”
云深看严江皋放荡不羁的样子,自己给他定义了一个霸道混混的标签,不敢反驳下去,也更不想反驳下去,因为他知道,他来到T市的目的。
“真没意思,都不说话,小木偶就是小木偶,还是个病木偶,挺漂亮,诶,哪天让爷给你打扮打扮?”江皋还在欠,说得话有点没掂量轻重,云深心里有些不舒服。
严江皋全然不知,兔子急了……“呜…我惹你了吗?”额呃,也会哭。
江皋慌了,刚刚就把人惹哭了一次,
实则不然。
现在哭得收不住,一会儿老班来了不得开大直接把自己送走?“…我说了我不是木偶!我是人。”大家看到云深都怀着不一样的心思,有的人觉得看着很可爱,有的很心疼,当然也有跟云梦中一样的一些人觉得,很矫情?
云梦中凑到江皋耳边,“欸,严哥,这也太矫情了吧……”殊不知云深耳朵天生就比别人要灵敏,一下就听到了云梦中的话,“我知道啦…”“?不是…哥你咋听见的?”“ 我就是很矫情,对不起,你可以选择不理我…嗯,很抱歉。”
云深褐色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无奈,也能发现他内眼角下的细小皱纹,(“他的以前,有点好奇了。”)江皋睁大双眼,脑子里一直想象云深在这之前可能会经历的事情。
“好了,梦,孔云深又不一定是本来就矫…呃…反正你少说两句。” “不是,我……啊?”云梦中心里又苦说不出啊,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变成坏人了???
(补充:云梦中这人比较直,有话不过脑子会直接说,这就是他为啥老被揍的原因。)
孔云深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沉默下来。
孔云深因为疾病很少到学校,从小就一直和同学们很疏远。幼儿园时大家都怕他,觉得他是个娃娃还天天要看病,云深很反感这样。
直到小学、初中他努力学习,成绩上升,可与同学们的相处却更远了一步,他只好做作罢,把“洋娃娃”“病秧子”称号的不满咽进肚子,后来听到这些话只是到无人的角落里偷偷哭来缓解,他并不想让妈妈知道。
直到现在更学会了忍耐,今天也许时最近承担的事情有点多了,又或许是初来乍到的不适感,实在忍不住了。
其实云深对江皋也没有这么讨厌,自己好久没有在人面前哭出来了,只要愿意与他说说话,哪怕是欠欠的人,把他当作了发泄对象,再者说他的话把孔云深藏起的过往正中靶心。只不过……发泄对象还很懵。
一上午的课都过去了,孔云深一言不发,就连回答问题的积极性也没有了,这可把白老师急坏了,刚明白了事情的缘由就准备去和严江皋battle,孔云深此时终于说话了,“白老师,不是江皋的错,是我太矫情了,他只是开个玩笑。”
这话一说明明是让白老师消消气,没想到成了拱火的话,她火急火燎地往班里赶,“严江皋!给姐出来!”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