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长的（对我来说）
一
唐晓翼和墨小侠吵架了。
不同于之前的打情骂俏、小打小闹，这次真的严重了。
…………
“有本事你走啊！”
男孩的眼一眨不眨，瞳孔里没了高光，紧咬嘴唇，最后，逼出一句，“行，我走！我明天就走！”
随即打开手机，订了回家的机票。两道冰冷滑过肌肤，在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绽放起朵朵泪花。冷意，直击心脏。
墨小侠靠在沙发上，小声地抽噎，极力掩饰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回应他的，只有这无声的黑夜。
房间里，双人床显得空荡荡的，就连明晃晃的灯光也没能带来多少暖意。
唐晓翼衣服也没脱，就这么躺着，固执地盯着唯一的光源，直到眼睛发酸、发痛，才闭上眼。也不知什么时候，枕上多出了两个泪斑。
黑夜，一亮，一暗，还有两颗伤透了的心……
二
“唐晓翼这个混蛋，我再也不会去见他了！”絮絮叨叨了好一会。旅途中，多多带着哭肿的眼和泪睡去。
打开熟悉的门，简单收拾了一下，摊在床上。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闹到这种地步，明明，明明前一天还一起看电影，说着甜言蜜语，享受着对方的温度。
多多翻了个身，整个脑子仿佛塞满了絮状物，一想到他，头就疼，太阳穴突突的，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拧住了脑门。
接下来的几天，墨小侠的情绪已经稳定了，稳定在低落的阶段。随着小雪节气的到来，白天越来越短，但在墨小侠眼里，却是没有尽头一样。
“多多，多多？”
“嗯？查理，我没事，只是在发呆。”
然而，这并没有给查理多少慰籍。查理发现，多多总是盯着的几个地方——唐晓翼家的方向、曾放唐晓翼照片的柜子、唐晓翼教他题目的书桌……都与唐晓翼有关。“人走了，心却落在那儿。”查理这么想着，摇了摇头，他帮不了什么忙。
福尔摩斯小提琴曲在房间空响，“是爸妈。”查理告知，多多亮起的眸子又暗淡下来。
“妈。”多多支起笑脸——视频通话。
“世上只有妈妈好。”一个男人在旁边嗔怪。
“好啦，爸爸，我没忘记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你爸因为耳机坏了，跟我吵了一架。”
“你忘记翻口袋还说我。”
……
两个人带着笑意，在手机的另一面吵了起来，多多看着父母，没来由的想到了唐晓翼。
当晚，亲妈发了动态：耳机坏了就和我戴一个。配图是两个人依偎在一起，戴着同一个耳机。
多多盯着手机想了很多。气吗？早消了。为什么不回去呢？回去？唐晓翼会原谅他吗？……“烦死了。”
一夜的未眠，最后还是点兵点将①。
“查理，”多多试探着，“我们，回去吧。”
“就等你这句。”
三
唐晓翼似乎除了工作外，再也找不到可以打发时间的事了，对谁都没有好脸色，日复一日，愧疚掌控的世界里是没有光的。
他受不了了，他要去找多多！
他打理好自己，思考他会去哪儿，一个又一个地点被排除，脑海里闪现出他教多多题目时的画面——暖暖的阳光透过窗子，在小孩的睫毛上打下光影，小孩摸摸鼻头，支起下巴，眼里，全是他的身影。
那个地方，藏了许多他们间的美好回忆，但是，吵架的那天，他的言语那么恶劣，给他的心那么大的伤害了，他还会去吗？那个有他身影的地方？
唐晓翼拿不准了，他，作为一个破谜者，第一次这么没把握。
赌一把吧，赌输了我再走一遍我们经历过的岁月。
途中，他就看到了那个他梦里的身影，有点瘦削，他心疼了，暗暗骂自己。“多多！”他招手。
对方回头，显然很吃惊，但很快给予了回应，向他奔来。
“等等……”
瞪大的眼中上映出夺面而来的大卡车，刺眼的白光逼迫他盾入黑暗。小小的身体因撞击，贴地擦了一米多远，血肉模糊。哭声、车鸣，嘈杂的声音愈来愈空虚，一阵耳鸣。
唐晓翼奔过去，“多多！”
墨小侠痛苦地抽搐几下，嘴唇被咬出血，他要坚持住，但脸上的血混着泪开始凝固——体温在下降。血，向四周流淌，仿佛将浸染整个世界，乱糟糟的。
唐晓翼不敢相信，跪在多多面前，“对不起……”我不该和你吵架。那颗高昂的头颅低下来了。
“唐晓翼，我……我困了……”现在，男孩的眼里再一次只有他了。
“笨蛋！别睡，好吗，我还想带你再去冒险……”唐晓翼伸出手，想握住这个他亏欠太多的人的手。
“我……真的……累了……唐晓……”余音未绝，少年强称着的眼皮落下了。至少，最后的画面里，还有他。②
“多多！”
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四
视野一黑
“呼，呼，呼”唐晓翼猛地坐起身，喘着粗气。幸好是梦，幸好只是梦。唐晓翼用手抹开刘海，抹去冷汗，试图用冰凉的手使自己冷静下来，头埋得很低，心口似乎真的被捅了一刀，疼，疼得不敢去回忆，去直视那双没有半丝遣责的眸。
他怕了，失去太阳的日子真的不好受。唐晓翼要去补救，他要去找他。
迅速套上外套③，如风一般疾速飞奔。
“唐晓翼，你去哪儿？”凌奄叫住他，她是他同事，心理导师，对他状态不对劲很担忧，“大家都挺担心你。”
“没什么，顺便帮我请个假。”唐晓翼说完要走。
“请假也得有原因吧。”
唐晓翼看着对方固执的眼睛，粗略说了事情的起因，假装很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凌奄是心理导师。
“唐晓翼。”
一名黑发男孩丢下行李箱，奔过来。唐晓翼听到了这个声音，喜得住了嘴。
“这位是……”
“这是我……”
“我是他对象！”二人对视，同时笑出了声。
唐晓翼亲睐地搂着多多，揉着熟悉的墨发，平静地说，
“对，这是我对象。”
①点兵点将也是可以随自己心思改变选择
②为什么不打救护车？梦嘛，难免有不对劲
③只套外套是因为想多多在哪时睡着了
——编于2022.11.26
凌奄不熬了，现发
凌奄2097
津ICP备2022002164号-2 © 2016-2023 iHuaBen.com 版权保护声明 不良信息举报:jubao@ihuaben.com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