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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e Me to Church

恋与神夏

同名音乐:TakeMe to Chur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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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盗的原罪是贪婪。

可如果贪婪是源于泛滥的爱意,爱神是否会饶恕我们,还是赐下永恒的死亡?

那么,请带我去教堂。

1

乌云遮月,阴霾的天空降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夏洛克的葬礼正在举行。

熙熙攘攘的人群,黑压压的一小片,站在湿漉漉的草坪上,面对着墓碑里那个空灵柩哀悼。留到最后的,只有华生一个人。

他艰难地站在那,身侧的手掌攥紧又松开,嘴里的话也是断断续续。他竭力地去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看起来的事实,筋疲力尽了,才发现根本无能为力。

这是意料之中的,夏洛克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看着自己墓碑前的华生说着些“陈词滥调”的悼词,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每一句的说法和自己预料的有多少重叠。他并不以此为乐,这只是朋友间的默契,和他与生俱来的推理本能。

真正能令他感到兴奋的——即使是在葬礼这种严肃的场合——往往是不和常理的一些事。比如在华生离去后,空无一人的墓地里传来的隐隐约约的笑声。轻如羽毛,缥缈着,融进了雨声里去。

这可真是罪恶,夏洛克想,幸好自己不是信徒,否则一定会诅咒这个笑声和为之取悦的自己下地狱。他裹了裹身上也正变得有些湿漉漉的大衣,看着那个黑色长裙包裹着的纤细腰身缓缓的从某棵树后面走出来,站到了墓碑以前。

她是唯一一个打了伞的,黑色伞面铺张开,挡住了她的头和面容,只有显眼的一张红唇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夏洛克应该是不认识她的,他不记得自己所谓的“朋友圈”里有这么一位角色。

红唇莞起好看的弧度,她从挎包里拿出了一只玫瑰,放在唇间轻吻。她把玫瑰花放在墓碑前的空地上的时候,夏洛克又听见了几声清脆的低笑。她离开的步伐牵动裙摆,微微扬起弧度,露出了脚踝的线条,和足上的高跟鞋。

红色的,是刻意的,是个陷阱。直到夏洛克终于拿起那朵被淋湿了的玫瑰,才肯下定论。

因为那花的花瓣里夹着张车票,去往苏格兰北部。

2

大侦探福尔摩斯的死讯,无疑是罪犯阶级狂欢的门票。

一场声势浩大的偷盗罪行正在上演,从苏格兰的爱丁堡到格拉斯哥,再到斯特灵郡,不少的教堂先后遭遇窃贼。神圣的法杖,皇冠,还有戒指首饰和珠宝,价值连称的宝物被偷了个遍。

而盗窃发生的地点,是有规律的一路向北。不难推断出的是,下一站会再更北方,如果现在出发的话,或许赶得上……

夏洛克捧着报纸的手忽然一抖,从衣兜的角落里翻出了一张车票,上面的发车时间刚好就是明天,不早也不晚。

这或许也是个陷阱,夏洛克想。可有些偏执的欲望在作祟,他不得不收拾好行囊,再乔装改扮成全新的身份,登上那趟为他准备的火车。

上车前他把车票放在鼻尖下面晃了晃,还能闻得出,是玫瑰花的清香。

3

冬天的苏格兰是冰冷而凛冽的,窗外的风景是白花花的一片。

这不是旅行的好时节,车厢里的乘客却要比想象中的多。夏洛克还没找到座位放行李,有些乘客却已经等不及的往前,频繁的从他身边挤过去。他不得不去整理被人流挤得有些发皱的夹克,有些不自在地是他放弃了以往最习惯的那件大衣,脸上的伪装也有些紧绷的不适。

低下头的片刻,一阵低低地轻笑从他的身边一闪而过。轻如羽毛,融进纷乱的脚步声里去。

夏洛克随着那声音的一点尾巴回过头去,人头攒动的车厢里,只有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最为显眼。她衣着光鲜亮丽,奢侈的不像话,袅袅婷婷地走到车厢的那头,背对着他,坐到了窗边的皮质长椅里去。她旁边的座位就一直空着,始终没人去坐。

夏洛克坐过去,闻见了身旁人身上淡淡地香水味,是玫瑰调的,就像他兜里的车票。他扭过头去,就看见了一个贼。这是夏洛克的第一直觉,不会错,但他怀疑。因为那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张传统意义上罪恶的脸,她甚至恬静地抿着红唇,微微开合,小声念着手里捧着的那本圣经。

“偷盗是罪恶的,是人类贪婪的原罪。”

夏洛克解释着页面上的一段话,眼神仍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不否认她的外貌的确足够出众,但他只是想多看出点的细节和线索。仅此而已。

比如等她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就有了灵感,那眼睛里流转的光芒就像教堂窗户上的彩色玻璃,她的嗓音也空灵缥缈地就像某种福音。

“贪婪的确是有罪的,人们生来就有罪,”她微微笑着,往夏洛克的眼睛里看,很深的地方,那里没有伪装,

“先生,你还是登上了这趟火车,”她问,“那么,你又在贪婪些什么呢?”

夏洛克怔愣的瞬间,有阳光在火车的行进间射进她的眼睛里,于是那里神圣的窗就如同破碎了一般散发出更为凛冽的光芒。夏洛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过于美丽的事物在圣经里往往是邪恶的代表。

他不动声色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只是在掏口袋的时候,动作僵在了那。手在本不该是空荡荡的口袋里摸索了一番,他颇为诧异地看向她,看着她桌子下面的手拿上来,撩开了外套露出里面的一把手枪和一副手铐。

“抱歉,福尔摩斯先生,”她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着,带着笑意,

“我是个贼。”

4

夏洛克怎么甘心在这场对局里占了下风,他天生的智商和情商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很快的,他就从她的身上找出了一些破绽,比如她手腕上系着的老旧手链。样式过时的很,和她张扬时髦的装扮完全不符。可是手链上的细节处又极为的干净,可见她清理保护的仔细。一般这种行为都代表那个物件背后有着重大的意义。

“所以大多是故去的人留下来的物件,例如母亲……”夏洛克在看见她眼里微乎其微的那一点波澜的时候改了口,“哦,不对,是祖母。”

她的嘴角坠下去,他的就翘起来。

夏洛克似乎被取悦了,扬起手叫来乘务员,要了杯咖啡。他似乎在炫耀,只是等到付钱的时候又顿了顿,去看一旁的人。

她没忍住笑出了声,从挎包里拿出皮夹,在原本该躺在夏洛克左口袋里的一沓钞票里面翻出来几张,付了出去。

夏洛克忽然就跟着笑了,低沉的笑声难以抑制地从喉咙里溢出来,他和她难得的像局外人一样对视了一会,才敛了夹克起身。离去的时候,他好脾气地说:

“Keep the coffee,”他停顿了下,才隐晦的讽刺她,

“and the change.”

5

苏格兰的最北部,有个著名的教堂。

柯克沃尔的圣马格努斯大教堂在白雪中矗立着,太阳照下来,在房顶的积雪上反光,耀眼夺目地让夏洛克眯起了眼。

他在她翻皮夹的时候看到了,里面有一张这里的票据。是的,他那时是故意的,叫她露出破绽。他承认这招卑鄙,但足够有趣,不是吗?尤其是她的笑脸。

夏洛克笃定,她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这里。

他走进去的时候,发现紧里头的圣堂之上,正有一群孩子在唱诗。大概是唱诗班的在表演,大堂里的长椅坐满了参观的人和孩子的家长。选在这样一个人多眼杂的日子,她很聪明。

等到唱诗班表演完,孩子们走下台,大人们往前凑,形成混乱的局势时,夏洛克把目光锁定在了在人群的最前面,等着那个狡猾的贼有所行动。所以当有人在人流中撞了他的肩膀,又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时候,他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等到那熟悉的笑声再一次地飘进他耳朵里,他才想起了火车上那似曾相识的处境。只是这一次,无论他如何的在身后的人群里寻找,也没能揪出那个神秘俏丽的身影。

直到有人注意到了他脚边掉落的箱子——敞开着,金银珠宝撒了一地,开始惊呼,夏洛克才有些自嘲的嗤笑出声。他蹲下身去,捡起那些赃物里埋着一张信纸,他想看清那上面写了什么,可混乱的人群外已经响起了警笛。他只看清了个标点符号,就被警察控制住了双手,戴上了手铐。

夏洛克颇为狼狈地站在那,假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假鼻子也就快错位了。面前的警官从他手中夺走那张薄的透光的纸。他把它拿在手里,严厉又嘲讽地念,夏洛克就透过从教堂之上的彩色玻璃窗里射过信纸的五彩光芒,从纸的背面看她潇洒秀丽的花体字:

“Now, tell me your sins, Sherlock Holmes.”

他的目光忽然放远,眼神的焦距不自觉的聚集在了很远的地方。神圣高大的教堂门外,白色的雪地里,阳光下,是她的红裙在随风摇摆。她回过头的时候,夏洛克随着她扬起的唇角露出微笑。

他是有罪的,贪婪的罪。

夏洛克望着门外的方向忏悔,捏紧了手掌里藏着的一条手链。十分老旧的款式,他却十分肯定,她一定会来拿。

6

夏洛克有罪,因为他偷走了我的手链。

偷盗的原罪是贪婪,那现在,他贪婪的是什么?是游戏的快感,是匡扶正义的使命感,还是,我的爱意?

我不知道,所以我必须去找他。不只是为了手链,更是他的答案。

即使等待我的可能是一副手铐,或是待命的子弹。

7

我在伦敦找到了夏洛克,在华生的婚礼上。

为了能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和身份在那天出现在教堂,我花了些功夫。玛丽是个不错的朋友,她和我说得来,我们一起挑了最好看的礼服。为了隐藏我的真实身份,尽量不动声色地拿回我的手链,我花了更多的功夫。夏洛克的网站是个不错的教程,我按照他的准则做了最自然的伪装。

可是我还是暴露了。

8

教堂后面的小礼堂,墙壁粉刷成喜庆的明黄,上面还有些花鸟在报喜。白色的窗框迎接着窗外的好天气,有阳光洒在夏洛克的月白色衬衫上。

我坐在伴娘的位置,看着一旁的他站在那,说着祝贺词。我没想到,他还挺擅长这些繁文缛节的。语句有条有理,有情有义,讲得台下的人都动了情,流出几滴眼泪。当然,除了后半段,他突然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推理。

所以等到全场的人都在眼泪和严肃以及疑惑间不停的转换情绪的时候,我十分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轻轻地,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好让这罪恶的嘲笑融进众人举杯庆祝的碰杯声里去。

但是他还是听到了,扭过头来看我,十分突兀的,在他分析的最后关卡。

我下意识地低头躲闪,却已是徒劳,只能无奈的叹气,准备迎接他的审判。但现在显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因为有个命案要阻止,而他还没有最后的定论。所以我决定帮帮这位大侦探的忙。于是我走到了他身边,扶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的提示:

“一个心理学的常识,人在突发的意外面前,会下意识地注意什么?”

最重要的事或人。这点他熟得很,无论是在火车上,还是教堂里。所以我在他和我对视的瞬间,猛推他的手腕,打翻了他手里的酒。

正常的人,都只会简单地受到惊吓,或是护住自己的衣着。但不正常的,比如那个摄影师,他就会回头,去找正要离场的军官。

这画面眼熟吗?我看着夏洛克和华生匆忙赶去的背影,轻笑出声。

已经跑到了门口的夏洛克突然回过头,这一次,我没有躲闪。

9

礼堂侧面没人的小房间里,昏暗的灯光下,夏洛克在和我跳舞。

他牵着我的手往他的肩膀上放,再轻轻地握住我的腰,伴着屋外的音乐迈着舞步。我看着他眼里随着明暗不停变幻的颜色,忽然觉得脸上的伪装材料有点痒。晃神的片刻,脚下乱了分寸。

我被裙摆绊住,跌在他的怀里。他的一只手突然搂紧了我的肩膀,指头在裸露的肌肤上轻轻摩挲。我一时间就忘了我的本领和来这目的——去他的口袋里拿我的手链。

或许今天不是个好时机,我想,所以我推开他的胸膛,在他识破我加速的心跳之前,准备逃离。

手腕上忽然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我的脚步也被他岿然不动的身体扯停了步伐。我在方寸之间低头,看见了我和他手腕上的手铐。抬头,我只看得到他眼里汹涌着的得意,和对输赢结果的贪婪。

那是罪恶的,却恰如圣经里谱写的那样,足够的诱惑,令人着迷。

于是我踮了脚,攀上他的脖颈,仰起头吻上他的嘴唇。他回应着我,咬我的唇瓣,舌尖撬开牙关,去缠我的。他吻地用力,吻得急切,轻而易举地就夺去了主动权。他把我推到墙壁上的时候,紧紧按在我腰间发力的手突然移走,捉住了我往他腰间探去的指尖。

“你想找什么?钥匙还是手链?”他喉结滚动间溢出些笑声,嘴里带着香槟的香气在我唇前开合,

“都没有,我没有带,我放在床头了,”他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

10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贝克街221b二楼的卧室里,夏洛克的床上。

他昨晚解开了我的手铐,我却没能离开。我太过于贪婪了,我想这是我的错,我不该贪恋他的吻,又或者,只是一个吻就该放手。但是没有,他撕碎了我的伪装,我就想得到更多。不只是一个吻,或是一个抚摸那么简单。

我和他在床褥间翻滚,他把我的手按进枕头里十指相扣,又在月光下亲吻。那个时候,我们似乎都忘记了床头的手铐和手链。

我现在记起来了,却没有找到。

直到夏洛克翻过身来,用白花花的手臂从后面揽住我的身体,往他怀里揉,我才在他的手腕上看见那条老旧的手链。不等我去解开,他的吻已经先一步铺天盖地的袭来,将我吞没。

“你太贪了,”他喘着气,在我头顶洒下重重的呼吸,“你不是已经得到我了吗?怎么还没忘记手链的事,”

“你这是偷窃,是贪婪的原罪。”

我不满地哼出一声旖旎,咬了他的耳垂控诉:“那手链本来就是我的,怎么能叫偷?”

“你偷了别的……”他的后半句变得囫囵,被唇齿咬碎。

我的思绪却被他的话扯远了,我想贪婪的确是有罪的,

“可如果贪婪是源于泛滥的爱意,爱神是否会饶恕我们,还是赐下永恒的死亡?”

我捧着他的脸,要他与我直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执着。因为我想要一个答案,无论是好是坏,是生还是死。

夏洛克不合时宜地勾起唇角,把脸埋进我的颈窝发出低低地笑声。

“Then, take me to church.”

11

“那么,请带我去教堂。”

他这么说着,抬起头,抓着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放在我们之间晃。

我看得清楚,无名指上有枚戒指,样式老旧的很,却反着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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