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张家·分散

小七头发凌乱，呆毛蔫哒哒的趴在那里，只有尾端微微翘起，他神色蔫蔫的，打不起精神来，被张起灵握住手询问的时候，都没有从内心的那份愧疚中缓过神来，低下头，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失落。

“如果，是我成为族长的话，小官就不会这么累了吧？”

张起灵愣了愣，突然笑出来，与小七完全不同的，就好似山巅白雪般清冷的容貌，笑起来的话，就如同冰雪融化，小七愣了愣，呆呆的看着张起灵脸上带着的浅浅的笑意，才眨了眨眼睛，直白的夸赞道：“小官笑起来很好看。”

他完全不觉得这么直接的夸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的格外认真，好似这不算什么，只是格外平常的话语，张起灵愣了下，伸出手摸了摸小七的头，特别关注了他头上，垂下去的呆毛，顺手撸了撸，拽了拽，呆毛还是软软的垂了下去，一点精神的样子都没有。

“不要想太多，成为族长，是我的选择。”

张起灵垂下眉眼，拉着小七的手，坐在了桌子前边，上边是已经准备好的饭，虽然只是一人份的，张起灵将自己的分给了小七一半，小七坐在他的对面，被张起灵塞了一筷子的食物，将带着婴儿肥的脸颊撑得鼓了起来，他艰难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吃的满头大汗。

每次他嘴里的食物就在快要吃完的时候，就会被张起灵再次的塞了一筷子进去，这一顿下来，他的嘴里几乎就没有空闲的时候，小七乖巧的坐在对面的凳子上，任由张起灵进行投喂，将肚子填了个半饱。

吃完饭，小七和张起灵好似再次的回到了之前的生活，还是每天的训练，一起吃饭，成天的待在这里，好似一切什么都没有变过，直到有一天，小七训练结束准备回去的时候，被一个同样是暗卫的人拉住。

张家人似乎都长的很好看，小七看着那人有些陌生但是还是带着张家人的影子的脸，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好似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长得不怎么好看的张家人，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好像有些眼熟……

小七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他一脸的欲言又止，看到身边的人离开之后，才犹犹豫豫的提醒道：“我们打算离开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离开？小七的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去什么地方呢？啊！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小官提起过呢？他眨眨眼睛，呆毛晃动的速度慢了下来，注视着眼前的人，心中有些不安，是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事情吗？

小七看着他慢吞吞的道：“去那里？”

“当然是离开这里，我们这一部分，打算去台湾，我听说还有打算去别的地方的，你要是不想去台湾的话，可以去问问别人，跟着被人一起离开。”

那个人快速的说了两句，就离开了这里，小七站在原地呆了很久，才慢半拍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张家要分散了吗？就像是一散沙，去往不同的地方，小七心不在焉的朝着张起灵的房间走去，呆毛随风翘起，时不时的迷茫的在头上转圈，就好似现在小七迷茫的心情一样。

“怎么了？”

张起灵站在门口，碰上了走过来的小七，小七慢吞吞的抬头看着张起灵，沉默许久，张起灵耐心的将小七拉进房间，两个人靠在一起，出神的看着天空，张起灵其实比小七还有早的发觉张家的涣散，只是他没有说出来而已。

小七声音有些沙哑：“都走了……”好像在一瞬间，还停留在原地的，就剩下他们两个了。

张起灵沉默了瞬道：“我们也要走的。”

小七：“去哪里？”

张起灵：“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张家的颓势势不可挡，就在小七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后，他就发现张家的族地好像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小七沉默的走进房间，坐在凳子上发呆，他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家就开始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张起灵推门进来，抿了抿唇，叫道：“小七，我们也该走了。”

小七点点头，两个人默契的收拾好了东西，和之前的每一次去往外边下墓的时候一样，外边的世界也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发生了改变，混乱、饥饿、还有战乱，小七乖乖的跟在张起灵的身后，两个人走在大街上，过于精致的脸，总是惹得人的视线不停的看过去。

张起灵和小七都不是那种在意这种视线的人，只要没有危险，只是些视线并不能拿他们怎么样，除了有一些带着贪婪和欲望的恶心眼神，张起灵微微皱眉，他想了想，找到一家卖斗笠的店铺，买了两个，戴在头上之后，那种视线果然少了很多。

这几年两个人不停的在世界各地游走，有时候遇到了墓穴也会下去盗墓，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们徘徊在长白山，这样的日子过了很长时间，张起灵也带着曾经的时候，想要带着小七去吃好吃的东西的心愿，带着他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吃好吃的。

小七脸颊上的婴儿肥就没有下去过，就算是过了青春期，成为了一个大人了，脸颊上依旧残存着婴儿肥，只是原本带着几分圆润的丹凤眼，终于变的明显了很多，只丹凤眼带来的那种高冷感，因为泪痣的存在，减弱了很多，但丝毫不掩饰他身上那种雪的冷意。

这种冷意在和熟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天真乖巧的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虽然能够掩盖一时，但是永远也没有办法真正的全部掩盖住。

时间转眼而过，身材纤细，面容姣好，还是如同十七八岁少年模样的小七，等着张起灵回来，距离他们离开张家，已经过去几十年了，这么多年来，他们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最后在这里买了个小房子，定居下来，住在一起，虽然是个名存实亡的族长，也依旧承担着应该他们承担的责任。

打了个哈欠，小七坐在窗户边，几十年如一日的乖巧，等着外出的张起灵回来，他今天出去的时候，似乎是说有个考古队要去西沙海底考古，似乎那里有什么沉船葬海底墓之类的，小七头上的呆毛不停的晃动着，他透过窗户看了看外边，小官什么时候回来呢？他有些饿了，最近的时候，旁边好像开了一家新店，他办事回来的时候，路过那里，总是能够看到很多人在，想要和小官一起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