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雾霭沉沉,微风渐起,将铜锣声吹到这座城池的每一个角落。
花轿已经出了皇宫,朝国公府的方向去,看热闹的百姓沿着街道站在两旁,仰头欲望穿轿帘,一睹公主芳容,
与此同时,在一个僻静的胡同中,苏寒身着藏蓝的衣袍背对着一群蒙面黑衣人,苏寒缓缓转身,他的衣角被风吹起,里面朱红的衣物若隐若现,他脸色凝重,沉声道:“此行定要如我所愿……如若不然……”,他的声音陡然变冷:“提头来见!”
转眼,花轿已经停在了国公府前,国公府张灯结彩,里里外外皆是一片火红。但,纵是这般喜庆之景,却也驱散不了国公爷的怒气。
国公咬牙切齿道:“那逆子呢!?”
跪在国公跟前的仆人脸上冒着虚汗,声音有些颤抖:“回公爷奴寻遍了烟花巷柳……也不曾见到世子踪影…… ”
花轿里,萧绾听着外面的嘈杂声,缓缓抬起眼皮,映入她眼帘的尽是盖头的鲜艳色彩,她轻声问道:“小妍,发生了何事?世子怎还未来接轿?”
萧绾的贴身侍女小妍,一直站在花轿旁,听到萧绾的声音。她立刻恭敬地回道:“烦请公主静候,奴这便去问一问。”
小妍正要离开花轿时,国公府中快步走出来一名仆人,对着花轿行了礼 :“奴参见公主殿下,今日世子殿下身体不适,公爷差奴前来迎殿下入府,择日再拜堂。”
站在不远处的百姓听此,不免在底下议论非非。
“身体不适?那位风流成性的世子爷指不是在哪寻花问柳呢!”
“昨夜,我亲眼见着那位爷走进凝香阁,此时定然是美人在怀,哪有闲时来迎娶公主……”
“国公府此举不怕触好圣上吗
“据说这位国公爷,连圣上都要对他忌惮三分……”
谈及这些皇亲国戚,百姓的声音不免低下去。
与这窃窃私语不同的是,花轿旁是出奇的安静,国公府的仆人见里面的人太久不作声,便出声问:“殿下,是否起轿?”
“怎么,你们国公府没人了吗?!竟派一个下人来迎公主进府。”一个清冽的声音在仆人的后方响起。
仆人一回头便看见苏寒带着一名仆人朝这边缓缓走来,对上苏寒凌厉的目光,他畏惧地埋下了头,“大人,这……”
苏寒看都不看那个仆人一眼,直接越过他走到花轿旁。
“锦衣卫指挥使苏寒,参见公主殿下!”
那位国公府的仆人方才匆忙跑回府内,此时他已经将国公请了出来。国公向花轿见了礼,为了作足面子,解释道:“公主见谅,犬子卧病在床,如今全府上下乱作一团,臣未能亲迎公主是臣之过。”
“想不到国公如此年纪,竟也不知尊卑有序!”苏寒说。
这时,太阳拨开层层云雾,探头出来,看着这场闹剧。
国公的脸色有些发青,却也没有言语中败下阵来,“苏大人难道要来教本公礼法吗?”
“国公您为长者,苏某自是不敢教您礼法。”
萧绾端坐在轿中,虽看不见他二人争论的场景,却也能察觉到那剑拔弩张的局势。她无心听他们争论,好像这事与她无关一般,她的思绪不由得飘到远方,飘到深宫中,飘到多年前。那些欺辱一遍遍在她脑海里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