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说得什么话,华儿这般处事隐忍,我怎会不知她的苦心。”
“待午后,我就去老太太院子里,你也同我一道。”
王若弗见盛统这般,倒也气顺了些,声音也缓下来不少,说道:“官人,我这也是为了孩子们着想,可不能因为个明兰,倒叫得盛家落得个教子无方的名声啊!”
“是了,她不顾惜自己的脸面,可盛家不能因着她损了名声。
“若她还是认不清身份,执迷不悟,那就送去庄子上去,设个佛堂,与青灯古佛常伴吧。”
“庄子?”
王若弗稍稍有些诧异,谁人不知,这送去庄子的人,若无人庇护,基本就是等死。整日里被平时瞧不上眼的奴仆欺辱,怕是不死也得疯了。虽说她嫌厌明兰,可却也从来没想过要她如此的活。王若弗不免再次对她的这位枕边人心生寒意。在他所看重的仕途家族上,任何阻碍都会被毫不迟疑的舍弃,哪怕是子嗣血缘。
午后,寿安堂内,盛纮与王若弗相携入座,将平宁郡主携子来访之事告知了盛老太太。老太太一听,端着茶盏的手一顿,随后缓缓说道: “既是郡主来访,由你们二人款待便是,哪里还用我这个老婆子费心。”
盛絃见盛老太太故作不知两人的来意,趁着放茶盏的功夫,赶忙向王若弗使眼色。王若弗立明其意,开口道:“母亲,这款待的事儿自不用母亲费心。 ”
“可这郡主遣人时明明白白的点了,到时家中几个姑娘家都要在场。可明兰现下……又是您院子里的人,现下只能来找您拿主意。”
盛老太太怎会听不出王若弗的言下之意,明面上是求自己拿主意,可实际句句都是要明兰出席。少顷,盛老太太才出声道: “纮儿,你怎么想?”
“母亲,儿子现下不过是个小小郎中,哪里敢开罪齐家呀。”
“再说,母亲,这盛家可不是一个人的盛家,这众多的孙儿孙女还要您怜爱啊。”
盛絃句句盛家,老太太若是还要执意护着明兰,怕是这多年来慈爱公允的名声就付诸东流了。盛统了解老太太,就如老太太了解他一样,他自是知道如何说才能达成目的。老太太亦明白,这院里的主君主母已将话说到这份上,这事儿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了。
“正巧这几日我有些不适,也无力看顾明儿,就劳烦大娘子多费心了。”
“这是自然了母亲,您就好好将养着,我和官人就不打扰您了。”
王若弗话音刚落,盛絃也接下话头说道: “是了,母亲既不舒服,儿子与大娘子就先告退了。”
“去吧。”
见两人走后,房妈妈瞧着老太太脸色说道:“老太太,这事儿六姑娘那儿?”
“量力而行之,相时而动。”
“你知道该怎么说,她是个聪明孩子,会懂得取舍。”
“另外这几日我谁也不见,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头风犯了需要静养,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