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叫程拙砚…可记住了？

谢情昏昏沉沉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间或被人叫起来喝水吃药，洗漱吃饭，有的时候来的是女佣，有的时候是程拙砚。她隐约知道程拙砚每天晚上都会来，在她床边沉默地坐一会儿就又走了。

她在半夜醒来，正碰上程拙砚来看她。他应该是刚洗了澡，半长的头发还是湿的，穿着家常的睡袍，正要叫她起床吃药。

她昏睡了两三天，迷迷糊糊的看着他，像是彻底卸下了心防，缓缓开口问道："你每天来看我，是担心我不告而别吗？你放心，不会的，我连这房门都走不出去，还能去哪里呢？”

程拙砚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扶着她坐起来，递过水杯和药让她吃，再扶着她让她躺好。自己推了外面的睡袍，只穿着轻薄的睡衣，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伸手搂过她，按在怀里。他身型修长健壮，这会儿搂着她，床铺便显得狭小。

谢情不习惯与人同睡，很是不舒服，下意识地扭动，被他紧紧扣住了后背，耳边传来炙热的呼吸："别动，我不想动你。"谢情却懒得理会，又挪动了几下，直到找到满意的姿势，才全身放松地瘫在他的怀抱里等着药效上来好继续昏睡。可是他身体火热，连带抱得她渐渐沁出一身细汗来，驱散了睡意。

谢情便又慢悠悠地说：“你要不然就走，要不然就好好躺着吧，别抱我了…你身上热得很，我睡不着..周医生说我要多休息。”她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程拙砚听了笑起来：“谢情，你脾气这么急，说话又冲，又没耐心，居然还想当心理医生？”

“哼，你懂什么…”她虚弱地嗤笑一声，“那哪里能一样呢…工作的时候，我是发自内心的愿意，被你困在这床上，我可一点都不愿意...今天第几天了？我早该好了吧…可你还给我吃这样的药…我在医院心理科实习过，知道这是…镇静类的药物对吧..你是不是故意的？不过…话又说回来…程…你叫程什么？你要是不困着我，也许我又愿意了呢…"她的药劲儿又上来了，此刻眼神有些失焦，呆呆地伸出手去抚摸他的漂亮的绿眼睛，深邃的眉目，高挺的山根和刀削斧凿般的下颌，迷离地一笑：“你长得这样好看…”

她的手像带着一股妖气，抚上他的眼睛，轻而易举地就点起了他的火。

“程拙砚…”他拉下她的手指轻吻，又咬住她点火的指尖，“我叫程拙砚..可记住了？”

“好…程拙砚…”她抚过他的唇角，眼神越发涣散了，“你长得这样好看…我很喜欢的…你不要困着我行不行？我想回家…”

程拙砚初时还被她的言语迷惑了，心神渐乱，直到听了她最后一句话，陡然又清醒了几分，翻身在她耳边说：“喜欢我，就对了…回家，想都别想。”

……

……

……

他知道是药物剥去了她的理性，也模糊了她的判断，在这一刻让她的身体完全主宰她的全部灵魂。不过不要紧，想着，等她痊愈的那一天，在她重又穿上那一身鳞甲的那一天，她的记忆会记得他，习惯他，迎合他。

*

次日谢情醒过来，发现昏沉沉的感觉消退了一些，她猜测也许是被她洞察了镇静类药物的事情，程拙砚便给她换了普通的药。

她睡了几天，此时头痛欲裂，翻了个身，发现程拙砚居然没有出门，正在窗前的书桌前坐着看一份文件，见她醒了，问她：“感觉怎么样？”

"头疼，能不能给我一片止痛片，扑热息痛就可以。”

程拙砚听了，不怀好意地笑着问她：“你确定只是头疼？”

谢情动了动试图坐起来，果然发现腰痛得像被斩断了一样，身下也微微有些疼，她嘶了一声，骂道:"程拙砚，你够不要脸的，趁我吃了药睡着了折腾我是不是！”

"哦？折腾你？”程拙砚换了一副花花公子的面孔，放下文件，在她床边坐下："亲爱的，昨晚你可是非常热情呢。”

谢情的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呢？”

程拙砚倾下身，凑近她的脸颊轻吻了一下，又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胡说？要不要现在再试一次看看我有没有胡说？为了你，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说完站起身来施施然把西服脱了，又去解马甲的扣子，"我虽然本来要出门，为了我的爱人也不是不可以留下。”

谢情吓得喊了一句“不用你留下！"掀起毯子把自己整个盖住，却被他连人带毯子拥在怀里大笑。

“我的爱人，"他用德语叫她，掀开了毯子扔在一边，抬起她的下巴去吻她。

谢情又下意识地想躲开，被他钳住了脸颊，拇指用力，让她微微张开了嘴。直吻得她面色红润，才放开气她，与她额头相抵，语气不善，仍用德语说:"永远不要躲开我，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