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我（二）

“就是这了。”老妇人停下了脚步。

这一带的屋子看得出是经常打扫的，不过里面有个例外。

它与其他屋子相隔甚远，虽然破毁的并不厉害，但墙壁熏黑了一些，深碧色的琉璃瓦仍旧在夕阳下放着明亮的光泽，粼粼的碧瓦间长了许多瓦松，还有鸟雀飞来飞去，在斜阳的余光之下看着也颇有几分凄凉之意。

“一个人住的？”晚风拂起他的衣袂，君子淮蹙起眉。

舒澜沧怕老妇人听不懂，赶紧解释道：“墨墨一个人住在这间屋子的吗？”

老妇人点点头，边推开门边说：“庄主说他们那边有个习俗，不满五周岁的小孩子，只能住在一间独立的屋子，不然是不吉利，后来墨墨不见了，这屋子也空着了，太太没来过，庄主也不来了，也没再让我打扫了，我就每年打扫一次，好歹是墨墨的房间。”

“那你们放心他？”

“当然不放心了。”老妇人说，“太太在的时候就她带着，不在的时候就我带着，睡着了才离开，每晚都吊着根神经听这屋子的动静，不过墨墨也乖，睡着了就不哭不闹。”

房间里以简约为主，只不过床沿按上了护栏，应是恐裴墨摔下床才装上的，看得出夫妇俩很小心裴墨。

君子淮本就是找个借口出来的，没想到老妇人怕茶庄这么大，他迷路去了，所以四人一起来了。

他纳闷地扫了几眼，就没管了。

倒是舒澜沧在其中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东西，丁丁地就滚下了桌子，他赶忙捡起来。

老妇人接过了小风铃，叹息道：“这么多了，没想到它还好好着呢。”

莫离探起脑袋，从老妇人手中接过仔细看了看：“什么啊？墨墨的吗？”

“对啊，墨墨的。”老妇人说，“这是墨墨最喜欢的了，睡觉的时候也要带着，丁丁丁，可热闹了，不过我怎么放这了……”

湖边都是些嶙峋的乱石，有巨大一块青石像屏风一般插在水中，那石头隐隐好像是伏着什么，但湖水反映着皓月，波光粼粼，迎着光看不清楚。

君子淮眯了眯眼，那青石上又像是根本没有东西趴着，仿佛那刹那只是他的幻觉罢了。

君子淮收回目光，沉默着听老妇人念叨。

深夜时，老妇人才带着三人离开。

“那三间房已经是收拾好了的，你们可以住那。”老妇人指着离湖边不远的的房间说，“有什么需要仙师可以叫我，我么，叫我桉娘就行。”

房间里头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很远处才有几点飘摇的灯火。地上铺了很厚的地毡，踩上去软绵无声。

君子淮在进去后才发现身后的两人也跟着进来。

“嗯？”

三人互相对视着，就在君子淮再问下一句时。

莫离叫了一声：“君师兄。”

“？”

舒澜沧坐下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

“你这样子我们好慌。”莫离也跟着坐下来。

“……”

“这是不是超难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