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舞天女

四人一路朝清河方向而去，路上又见枭鸟，说不准是温晁在暗中监视他们一行人，只得又加快了步伐。

大梵山乃是此路必经之地，四人才到山下，便见一衣着朴素的老婆婆，于是想问问能否借宿。

刚一上前，就听她口中念念有词，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天女降灾，失魂夺魄……”

魏无羡礼貌上前，躬身道:“婆婆，我们路过此地，无处可去，能不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啊？”

奇怪的是，任凭他如何与她说话，她只是双手抖个不停，也不看他们一眼。片刻，似是魂魄归体一般猛然起身，朝四人招招手，示意跟着她走。

她领他们上山，进了一个村子。虽是艳阳高照的天气，魏酥酥但觉寒噤一阵一阵，不由拽了魏无羡衣摆，“老大，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怪里怪气的？”

三个少年闻言，面面相觑片刻，终是又跟上了那婆婆的步伐，愈往山上走，愈是荒凉寥落的迹象，周遭一个鬼影都没有。没一会儿又入了一个山洞，洞中只有一座破庙，不知祭祀的什么神佛，一尊佛像也无，只有一座缠着蛛丝的石像，细细一看乃是一位正在跳舞的女子，就连神色都雕刻得栩栩如生。

“这便是舞天女？”聂怀桑最懂这些奇闻异录，走近石像一瞧，很有些不屑的样子，“不过是一尊普通的石像，除了笑得难看点儿……难道她真能索魂摄灵？”

正思量间，却听祀中深处一男声由远及近，步履蹒跚，“摄取灵识之事，谁都没有见过。”

聂怀桑忙退缩几步，“你是何人？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那老丈凌乱胡茬，衣衫不算破败，面相亦不很凶，只是眼神严肃，语气不善，“我一直都在这里，该是我问你们是何人哪？”

魏无羡忙道:“老丈，我们路过此地，想要去清河找亲戚，所以想在这里借宿一晚。”

那老丈却是神色淡漠，“既然是路过就早点儿离去吧。”

他这样说，反倒人他们疑心更甚，魏无羡忙又追问，“这天女石像是什么时候立的？”

“这舞天女原是一块天生地灵的奇石，不知怎么的，竟然慢慢修成了天女的模样，一直受这里的人供奉。”那老丈回忆道，“可谁想，二十年前，这舞天女竟然开始作祟，摄取他人灵识。虽然被一位大家主镇压了下去，可死的人太多，这里也越来越荒废了。”

“大家主？”魏无羡问，“老丈，这大家主是谁啊？”

“老了，记不清了。”这样的回答一听便知是搪塞之语，“公子不是要借宿吗？那就在这里睡吧，也许就什么都明白了。”说罢，便慢慢悠悠离去了。

聂怀桑急道:“魏兄，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什么舞天女她笑得我心里发毛。你说，她不会真的能摄灵吧？”

魏无羡轻轻一笑，打趣道:“聂兄，酥酥这幼女尚且不怕，你害怕了？”见其实在窘迫，复又安慰道:“放心，就算她是大罗神仙，我……”

话未说完，却见方才的婆婆抱了一捆细柴进来，“晚上冷，烧火。”说罢不待众人道谢，便兀自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