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帆冷淡地应了一声，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曾真给他上药。
为什么能够更好上药，曾真把他的手臂轻轻搭在自己的腿上。
自己调整好姿势便要准备上药，季帆见状往后靠了靠，惬意地眯着眼。
老大爷似得坐姿，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看着曾真露出的一小块脖颈出了神。
“好了。”曾真在小心翼翼地上完药后，贴心地打了个蝴蝶结。
翅膀留着长度几乎一样，看得季帆这个强迫症无比舒适。
曾真下手的力度很轻，季帆几乎没有感觉，温热的手掌因为上药的缘故时不时擦过自己的掌心，像一根羽毛一样在季帆心中轻轻挠着。
曾真抬起头，对他笑道:“这个药的效果很好的。”
紧接着他的目光放空，像是在回忆什么，他接着说道:“以前我贪玩，不小心砸到一块大石头上，额头破了流了好多血。”
“...但是，我用了这个药，早上醒来的时候伤就好了，连疤都没有。”
曾真的眼睛亮晶晶得，像天上的银河。
但季帆注意到，他内心好像有淡淡的忧伤，虽极力掩饰，但季帆还是看出来了。
他试探地问了句:“你有不高兴的事吗？”
曾真一惊，“你怎么会这么问？”
季帆回:“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竟然这么明显吗？
曾真摸了摸脸，叹了口气，“我确实有件不太开心的事。”
“是什么？”季帆追问道。
曾真看了看季帆，半响回道:“我想我师尊陆白止了。”
季帆哑然，曾真说完这句话就垂下了头，微风拂过，两人一时静默无言。
又是陆白止！
季帆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就涌起无限怒火。
又是他！
季帆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上一世——
祭司府，内院。
“你真的要走吗？”季帆看着曾真的背影，不可置信地问他。
“不然呢？”曾真回头，“看着你跟公主琴瑟和鸣吗？”
曾真的眼角带着泪，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明明许好他一生一世，会一辈子好好爱他、呵护他，现在却转眼要娶别的女人！
曾真平复了下心情，转过头打算离开，可刚迈开一步，就被抓住手臂一把拉回。
“你做什么？”曾真用力甩开，却怎么也甩不开，望着这个他曾今深爱的男人，他哽咽问他:“季帆！你有意思吗？！”
“真真...”
“啪！”说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你住口！”曾真用没被束缚的右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放手！”
季帆跟曾真对视，曾真用失望嫌恶的眼神看他，季帆的内心不停抽痛，在僵持良久后，季帆最终败下阵来。
他僵硬地松开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这次曾真没等他开口就大步离去。
季帆轻轻地眨着眼，整个人像浸入了冰谭，全身发冷。
他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摊开之前握住曾真手臂的一只手，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他把那只手放到自己脸上，久久没有说话。
良久，他哭出了声。
——回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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