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雾忽而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眼前的人显然不是什么贪恋女色之人,他的目的,只是报复萧鞘而已。
“萧帝对你已经不在信任,你的储君之位,摇摇欲坠,你身边只有那位军师,怕是也不够吧?”
楠雾忽而加快了语速,“我愿意做太子麾下最锋利的利刃,效犬马之劳。”
萧仁这才停住了动作,正视着楠雾,拇指与食指捏住了楠雾的下巴,轻轻上挑,“你说,你想做什么?”
“萧帝已至暮年,昏庸不堪,哪里有太子殿下您年轻力壮,英勇无畏,他该退位让贤了。”
萧仁眼睛微眯,唇畔忽而展开了笑意,“你这话的意思,让我逼宫?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这是唯一的办法。”
“若是事成,皆大欢喜,若是失败,您大可以将我丢出去替罪,说受我蛊惑所为。”
萧仁则轻挑了一下眉头,“那萧鞘呢?他站哪边?”
“他,定会站在您这边的。”
萧仁则轻蔑的看了一眼楠雾,似乎有些嫌恶的送开了手,甚至轻捻了些许,“你这脊背,还真是弯啊。”
“活命,自然是最重要的。”
楠雾敛下眼眸,敛去了一切的阴鸷之色,面上的笑意却仍旧不减。
“那我若想要要了你呢?”
楠雾抬了抬眼眸,“在下蒲柳之姿,受不得太子垂青。”
萧仁轻笑了一声,“一个为了活命的人,卖主求荣,居然还想着保全名节?”
下人忽而跑来,在萧仁耳边耳语了几句,萧仁便匆匆离开了。
徒留楠雾在此,没过多久,萧鞘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替她解开了绳子,看着她身上的伤,凝了凝眉。
“我带你去疗伤……”
楠雾的视线晦暗不明,整个人几乎都阴在阴影之下,她眼底的阴鸷与疯狂几乎都翻涌起来,棋,要至中盘了。
萧鞘则皱了皱眉头,看着此般的楠雾,熟悉又陌生。
“他跟你都说了什么?”
楠雾刹那间收回了自己眼底所有的情绪,声音淡淡,“没什么……拿你威胁我罢了。”
“他成功了”
楠雾声音淡淡,却让萧鞘的心中有那么一刹那欣喜,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在她的心中其实还有有一席之地的。
“你先按兵不动,等时机到了,会有人去找你的。”
“我带你离开这里”
萧鞘伸手,想要拉住楠雾的手腕,却被她不着急痕迹的躲开,“我须得呆在这里。”
萧鞘的手就这样无措的停顿在了半空中,最后又有些狼狈的收回手,扬起一抹笑容来,“那你万事小心……”
楠雾点了点头,视线又从这阴暗的牢房之中的那一扇小窗望了出去,“我来这里,已经有半年了吧……”
萧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看着楠雾,看着她眼中的情绪,她的身上莫名流露出来的忧伤,心中似乎压着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
可是他无法问起,也无从问起。
“萧鞘,我自始至终都站在你这一边。”
就在萧鞘走的时候,楠雾忽而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萧鞘的脚步微顿,他的眸色闪烁了片刻,才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