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在米津生日那天还在开开心心喝着酒的那个人此刻却冰冷地躺在那里,苏打掏出口袋的香烟抽了起来,一根接着一根,楼梯间太过狭小,烟雾快速蔓延,呛得米津不断剧烈咳嗽。
米津玄师“你他妈能不能别抽烟了!不怕得肺癌死掉吗?”
米津猛然转过身,毫不客气地把苏打那根尚叼在嘴边的香烟抢了过来,在手掌中揉灭了,即便是被烟头烫到米津此时也没有了任何痛感。
苏打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暴躁的米津,即便黑暗中看不真切,但是他能感觉到米津破碎的情绪。苏打看着正盯着他的米津,咽了一口唾沫,什么都没说,只是红了眼睛。
他们现在又能怎么办呢?
死了就是死了啊。
再也回不来了啊。
离开医院的时候wowaka的父母递给米津一封信,信封上面写着“米津玄师亲启”。
父亲“对于我们儿子来说,你一定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吧。”
米津接过信,对着wowaka的父母深深鞠了一躬,却再没起身,他该说什么呢?
节哀顺变?还是抱歉和再见?
都不是。
于是他就那么弯着身子,僵在那里。
最后是wowaka的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地对他说:“你走吧。”
你也好,他也好。
都走吧。
米津后来打电话跟七里说wowaka去世的时候,七里是不相信的,她说愚人节已经过去很多天咯。
可是当米津带着哭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说道:
米津玄师“我也希望不是真的,我也希望是愚人节的一个玩笑,但,不是的啊!”
七里才意识到,今年的秋天,学长不会和她回安田讲堂看银杏叶飘落了。
七里收拾好情绪决定去港区找米津,可是敲了很久的门却无人应,七里拨通了米津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电话里的风声很大,米津说话的声音听不分清,七里听了好几遍才分辨出来。
他说他在港口的浅滩。
七里按着米津的描述找到了那片浅滩,此时天空已经黑尽,华灯初上,这个城市把这片原本黑暗寂静的海域变得璀璨而寂寞。
米津坐在一把椅子上,面朝大海,在这片区域刚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彩虹桥,车笛的声音被海风的声音淹没,而米津的背影在此刻变得冰冷而落寞。
七里走近才发现他放在前方海水里的一把椅子,打过来的海水刚好把凳脚淹没了一半。
米津看着那把凳子,对七里说
米津玄师你记得吗,我就是在桥上给你听《海之幽灵》的,如今想来,倒像是特地为他写的一样。
七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她只好走到米津身边,把手轻轻放在他的肩膀上,米津转过身,拉住她的手,把脸埋进七里的怀里。
七里看见他手里有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
四枫院七里这是?
#米津玄师wowaka写给我的信……
#米津玄师我早该想到的。
#米津玄师那个时候在医院你对我说不对劲。
#米津玄师我早该注意到的。
米津的手越握越紧,似乎在用力控制着让某种情绪不要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