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得是第多少次受伤了,长珩一身伤地回到水云天。
若是以往,他只会安安静静地回到自己的宫殿疗伤痊愈,等待下一次战场需要他的时候。
但现在不同了,有人会在漱玉林等他回去,他有想见的人。
“阿月。”长珩力竭跪在地上,呢喃着第一月的名字。
地上的藤蔓熟练地缠上长珩的身体为他疗伤,他轻抚身上藤蔓的枝叶,枝叶轻轻晃动似是有些悲伤。
“长珩,你总是一身伤,为什么要打仗呢?”第一月不明白,在战场上厮杀以性命相拼,根本不会有所为的赢家。
少女的虚影出现在眼前,她俯下身心疼地看着长珩,探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但又无奈地收回手,她触碰不到他。
藤蔓上的枝叶轻颤,细细地为长珩疗伤,长珩看向第一月的眼中溢满了温柔和欢喜。
他也不喜欢战争杀戮,可他是水云天的战神,水云天需要他为水云天而战,这是他的使命和职责。
好在,他可以在第一月面前做自己。
“阿月,月族已经内乱,水云天不必再与月族打仗了,此后,我陪着你修炼,你化形后我们一起去人间看看吧?”
云梦泽没有仙族没有月族,只有普普通通的凡人,长珩想去那里放下一切重担,和第一月在那里度过一段普通的生活。
第一月莞尔一笑,“好啊!”
入夜后,长珩回了房间,四周的桌椅器具上都缠绕着翠绿的藤蔓,莹白的月花点亮了整个房间。
他倒在床上,一条藤蔓趴在他的床头摇晃。
“阿月,别闹了,快休息吧。”
长珩伸手抚摸藤蔓,藤蔓躲开长珩的手钻进他的被子里,故意挠他痒痒。
第一月只是一棵没化形的树,未曾接受过道德纲常的教育,更不知何为男女大防,她就像和其他小精怪玩闹一样,想要挠长珩痒痒。
长珩急忙躲开,他一把揪住乱来的藤蔓,假装斥责她,“阿月,不可以挑逗我!”
“……额……这叫挑逗吗,长珩?”第一月伸长藤蔓触碰长珩的脸颊。
长珩羞红了脸,他支支吾吾地解释道:“当然,你是姑娘家,怎么能钻男子的被窝。”
“可我只是一棵树啊。”
长珩闻言无奈地摇摇头,语气里满是宠溺,“唉,你钻我被子也就罢了,对待别人可不能如此。”
第一月的虚影趴在长珩的床头低头看他,问道:“因为长珩不算别人,对吗?”
长珩伸手抚摸着摸不到的虚影,“你我都不是别人。”
在满室月花的清香中,长珩沉沉睡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里的藤蔓全部消失不见。
“阿月?阿月?”
长珩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他心中一紧,阿月从来不会无故消失。
他匆忙起身想去司命殿看看,还未踏出房门,云中君就出现了。
“长珩,你要去哪?”
长珩愣住,他低下头对着云中君行礼,“长珩见过兄尊。”
“身为水云天的战神,你知道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长珩,你身上有婚约,你只能喜欢一个女子,那就是息山神女!”云中君的语气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