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能不能帮我戴上它。”你取出佛牌,双目希冀的看着肖自在。
真的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想…快些被佛门信物标记。
“好。”
他至你手中接过佛牌。
你自然而然的跪坐在肖自在腿边,抬手撩起头发,露出纤细白皙的颈脖,神态柔软又宁静。感受到绳子擦过自己的皮肤,你身体前倾,以便他更好的绑系绳子。
粗砺的手指把你的后颈当成了舞台,在上面翩翩起舞,指腹不时轻点,像是在完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作,只到留下一个红色的线疙瘩,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脖子上的重量给予你踏实感,你忍不住扬起一抹微笑,刹那间,暖阳三月的春光在你脸上绽现。
肖自在见状也扬起了笑,他曾想过,你这个普通小姑娘究竟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
现在看来,怕就是这幅,他拜佛求不来,却在你脸上轻易看见、安心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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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肖自在送了回去,毕竟他才出差完,需要足够多的休息。
关上门,你靠在墙上,仰头深深叹了口气,任由自己滑下去。
你低下头,指尖无意识的勾勒着佛牌上的字,那双好看的眼瞳中闪过纠结。
“……到底该怎么办呢?”
你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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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整整两天,你最终还是决定先下手。
没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你亦不例外。
但从未想过肖自在会答应的如此之快,好歹你也纠结了两天呀,给点面子行不行。
而另一边的肖自在,对于你的邀请,他很期待,同时心底产生了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
这可不是什么好预想。
肖自在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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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两个各怀心思的人碰到一起会怎么样?
你答不上来,至少现在也答不出来。
因为你们两个现在的表情看上去正常的很,仿佛就是交情好的邻居在一起简单吃个饭。
“肖先生,坐着吧。”
“我捏泥的时间挺长,你在期间玩手机或是活动活动身体都可以。”
“嗯。”
肖自在刚说完,一双软弱无骨的小手就探了上来,像是在检查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抚摸着自己。
从眉眼到高挺的鼻子,再到下面略厚的嘴唇,皆被那白嫩的手指探查了个遍。
肖自在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但这并不是抗拒。
显然面前的姑娘会错了意,她凑近了些,解释道。
“我眼睛看不到,因此需要通过触碰对方来了解模样。”
你取下肖自在的眼镜,更加细致的探查起来。
眼角凹下去的纹路,深邃的眼窝,短翘的睫毛……
一如你所想的那般美。
你松开手,转身投入泥塑。
脸上细腻的触感消失,肖自在睁开眼,发现你已经去捏泥了,表情泰然自诺。
他叹了口气,也松了口气。
在你专心捏泥的这段时间,肖自在既没有玩手机,也没有活动身体,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你。
他很享受和你在一起的时光,从见你第一面起,做什么不重要,你在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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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突然忘了肖自在的骨相,无奈,你只能将手洗净,撇下这具半成品泥塑。
真是的,连老天都不让你留下任何念想呢。
你站于肖自在的腿间,男人强壮有力的手臂虚虚的环着你的腰。
和上次一样,莫名而熟悉的亲昵。
肖自在此时坐在你准备的小马扎上,并你矮了整整一个脑袋。他仰着头,闭着眼,配合你的抚摸。
是典型的臣服者与被臣服者的姿态。
你逐渐靠近他,和他颈脖相触,和他耳鬓厮磨。
“肖先生,你知道吗,骨头对我来说有着一股吸引感。”
“而肖先生的骨头,很美很美,美到令我沉沦。”
“我从未没见过这样的骨头,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
少女就像只百灵鸟,围在他身边,絮絮叨叨述说自己“龌龊”的想法,又将他们初见后所发生的事一子一句说出来。
肖自在呼吸到尽泥土的气息,可不知是否他的错觉,他觉得鼻息一呼一吸间,又飘着丝丝缕缕的异香。
那香气比泥土稍浓,带着说不出的
清甜,只是余韵带着一点甜腥,像蝎尾针翘起刺入肌骨后,毒素借着骨髓攀爬,附骨之姿般无声无息地攀缠。
少女的话没停,却不知何时换了话题,她的动作比以往任何都要亲昵。
“肖先生,你……”
“想杀了我吗?”
肖自在看到了他所想之景,那无暇的艺术品染上红色,一如记忆的那般。
不,不行……
下一刻,少女染上血的手指抚上他的唇。
「嘣」脑中什么断了。
‘咔嚓’什么东西碎了。
“嘭”身体降落在地上。
‘呼…呼’是谁在喘息,要平复什么。
“嘎吱”是铁门打开的声音。
时间令太阳月亮交替,桌上的闹钟无声转了一圈,黑与白是对立的颜色,当黑转白白化黑之时,便是秩序的重启,轮回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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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上的伤早已痊愈,只剩下干涸的血迹。她揉揉脑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
找到手机,看看时间,唔……今天清明节啊。
你内心没什么波动,却发现脖子多了些重量。
按了按,硬的。扒拉扒拉衣服,摸出来。
是个佛牌。
你神色淡然的摸了两下,又把它塞回衣服。
“惠娘。”你唤道。
面前突然多了一抹黑红色,凝聚成人形,看的出来,是个长得相当清丽的妹子。
‘鸢鸢,有什么事吗?’虚影张开了口,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得了一部功法,陪我练练吧,惠娘 。”
‘好。’虚影笑的柔和,‘那叫什么名字呢?’
你挠挠头,像是在回忆。
“好像叫……”
“大慈大悲掌。”
♡
“叩叩叩。”
门外响起敲门声,你朝惠娘使了个眼神,惠娘点头,get到你的意思,立马消失在这空间内。
你这才去开门,门外是个陌生的大叔,还穿着褐色的工作服。
哪都通快递。
你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问到:“请问有什么事吗?”
然后对方一语震惊你:“请问这死过人吗?”
相当轻松的语气,就跟你刚刚问他有什么事儿一样。
我说叔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含蓄,这问的是啥话啊?
“嗯…应该没有。”
“应该?”
“嗯,我是个瞎子,知道的消息可能不太灵通。”
“你可以去问问王姨,她这是这一片的消息王。”
此话一出,大叔的表情就突然僵直起来,像是记起了不好的回忆。
“呵…呵呵,不用,谢谢小姑娘了。”
“不谢不谢。”
奇怪的大叔,王姨有那么恐怖吗?不就是爱说话一些吗?顶多顶多也就拉着你的手说个三天三夜而已。
“奇怪,我对面,什么时候住人了吗?”
刚刚和大叔聊天,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对面房里散发出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而且相当浓烈,根本不像是过路人留下来的。
可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对面什么时候住人了。
是谁呢?
而尚未走远的哪都通大叔听到你这句话,身体一僵,脚步也慢了下来,他回头瞥了你一眼。
可以你早就退回房里了,大叔扑了个空。
他只好先离开这个小区,待到了楼下,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喂,老窦,麻烦跟肖哥说一声,人没死。”
“对,没死,就跟当年的情况一样。”
“还有一件事,那小姑娘忘了肖哥,甚至连肖哥曾经住在这里都不知道。”
“我哪知道肖哥到底杀没杀,但现在人没死,理由站不住脚!”
“行,那老窦你忙,我先挂了。”
大叔最后看了一眼你的房间,大步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