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舔狗人设,绽放出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
从记事起就目盲的你对身边的事物变化格外敏锐,那是对危险的天然警觉。面前男人一瞬的神色异常没有逃过你的感官,你眨了眨眼,并未说些什么。
“嗯,是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令人安心的声音在耳畔炸开,你刚要开口,老板却突然插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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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
你和肖自在站在一家名为“土木之源”的店前,对,就是你经常买雕塑土的那家。
现在,你处于懵逼状态久久不能回神,手里还拿着老板送的打折卷,该说不愧是老板吗,两三句就把你和肖先生安排的明明白白。
不仅补偿了你这位常客,还没花一分钱解决了送货的问题。
是的,你视如命出的雕塑土此时正被你的舔狗对象肖自在扛在肩上。
啊啊啊啊肖先生您倒是嘴巴一张爽快的答应了!!!但咱不行啊啊啊!!尤其还有个舔狗人设,你这么垂涎他骨头(不是)关爱他的人,怎么忍心他去扛泥呢?
社会精英+扛袋泥土?不行不行不行,脑子里面有画面了,而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救命!回不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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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让肖自在给送了回去,不知道他平日里是咋锻炼的,五六十斤的泥在他肩上就跟玩似的,基至一路上他还能气息平稳和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反观你自己,没走两路就喘的跟个狗似的,肖自在为了照顾你,脚程不知道放慢了多少倍。
“肖先生,今天谢谢您帮我把泥搬回来。”
“没事,顺路。”肖自在回答的十分轻巧,未了,又补充一句:“你也帮我拿了东西。”所谓东西是指最开始你主动从他手里接过的菜。
肖自在这番话,让你有些过意不去,这么轻的一袋菜怎么能和五六十斤的泥相比呢?心里感动的不得了,对肖自在的好感度那是蹭蹭的往上涨。
“而且,今天的我收获颇多。”肖自在说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弯下身子拿过那袋菜,手指若似有无的擦过你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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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肖自在道别后,你也要完成作业,关上门,麻利的拉开封在泥袋上的白线,称斤,调和,再在提前做好的骨架上一一填充,慢慢塑造出形状。
弄完这些天已经微微黑了,你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望向自家房门愣神,嗯,还是要好好谢谢肖先生。
视线落回自己的手腕,男人留下的余温似乎还未消散。
没猜错的话……刚刚肖先生是在勾引自己吧。
你微微弯起唇,笑的一脸纯良。
突然有点期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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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吃饱的肖自在就在自家房门收到了一个礼盒和一张小纸条:
「昨天谢谢肖先生的帮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后面还歪歪扭扭画了个“开心”的颜文字。
阳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斜斜的照向肖自在,白光在那副无框眼镜上攀爬,遮住了里面的所有情绪,薄唇自然的舒缓着,看上去老实巴交极了。
他捏着那张白纸条,注视良久,给出十分中肯的评价。
字写的不错,就是间距有点怪。
肖自在将纸条放进上衣口袋,松开手的那刻,留下了半个极浅、极淡的红色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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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盒里的是一包小饼干,没有特别高级的形状,也没有华丽的装饰和缤纷的调色。就只是圆形或方形的粟色小饼干,上面干干净净,十分单调,普通的完全不像是外面卖的。
随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肖自在慢慢咀嚼,面对美味的食物,他一向有耐心。
一块饼干下肚,肖自在咂吧咂吧嘴,有些意犹未尽。
怎么说呢,很微妙的感觉,刚开始味道还很平淡,没嚼两下便被腥味所替代,又腥又涩,这是他当时脑海里的唯一想法。但,不出意外的符合胃口。
等口腔适应了这股味道,它却又变得甘甜无比,像是喝酒那般,只留耐人寻味的余香。
肖自在又拿起一块,放在鼻尖,细细嗅着。
那诱人的香味和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消散的血气逐渐相融,竟有种诡异的契合感。
是久违的味道。
肖自在轻笑,那副平光眼镜下,一丝红光飞速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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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10时45分
天空阴云密布,雷不断炸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那大雨便倾泻而下。
而你这个热爱雕塑掐着点离开艺术楼的好学生自然也困于雨中难以前行。
离的最近的车站太小,你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但仍有水珠时不时溅在腿上,让你冻的一哆嗦。
你摁了摁屏幕,却发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行吧,这下连车都打不了,不过这都是你自己作的,怨不得谁。
怀中的阿呜“呜呜”的叫唤起来,你伸手点了点它的鼻子,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说到:“好好好,我答应你,下次早点回家,不会再这么晚了,我保证。”
你轻声细语的安抚着这只体色至今成迷的小狐狸。
阿呜的胆子比较小,也很娇气,这么大的雨,硬闯肯定是不行的。
你又朝阿呜说道:“阿呜啊,如果老天在不开心一点,我们两个怕是要在这里过夜啦。”
“你怕不怕,阿呜?”
“没事没事,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开车找人的肖自在一来便看到这样的场景。
居民楼里的灯大多关了,只剩下车站那盏灯朦胧的散着光,它照亮这小小的空间,身穿米色长裙的人正坐在长椅上,背微微弓着,小腿处的衣料已经被雨浸湿,紧紧的贴着皮肤,怀里,还抱着一只赤红色的狐狸。
肖自在隔着车窗,安静的望着,视野周围景象变的模糊,唯有少女柔和的眉目挥之不去,深深的印在脑海中。
“——似要将我的心融化。”这是他后来回味这件事的唯一感受。
你正耐心的哄着阿呜,却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形所遮挡,熟悉的味道侵占了全身,你微微瞪大眼,内心有些不可置信,猛的抬头,险些和男人的鼻尖相触。
“肖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来接我的邻居回家。”他顿了顿,语气缠绵的像是和恋人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