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之前哀家所用的玫贵人和庆贵人,玫贵人受了算计落了龙胎,又受了皇帝的忌讳,庆贵人不得宠爱,都不算好用。
“虽然意欢是美艳绝伦,又有才学,但是有一句她也没说错,意欢姓叶赫那拉氏终究是不甚妥当,更何况你也知道这意欢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皇帝一见倾心恐怕以后不会对我一心一意。所以我喜欢这个聪明的小狐狸,一个聪明又善于利用自己优势的狐狸。”
福珈低首道:“叶赫那拉氏会在明年的重阳节会面见皇帝,那她呢?”
太后伸手拔下发髻后的银簪子挑了挑烧得乌黑蜷曲的烛芯,随口的说:“既然她愿意,那自然是越早越好。”
福伽沉吟道:“以意欢的外貌皇帝必会留下,即使这个丫头能得宠也会被意欢夺走,那岂不是会怨恨。”
太后浑然不以为意,只道:“不,她更多的是无助,因为她出身太低。况且她无助了才会紧紧的依附于哀家。哀家就是要让她知道,我可以给她她想要的,亦可以随意毁掉她得到的。她就只能乖乖顺服听话,不敢生出违背之心。”
福珈心悦诚服:“太后心胸有万全之策,奴婢远远不及。不过以奴婢愚见,她要得宠只怕也不难,她这张脸,可是与那位有几分相似的,又比那位更加年轻 亦更加柔美好看。”
太后笑了笑:“这才是她最大的优势,乌拉那拉氏若是看见了她 恐怕这后宫可就更有意思了。”
福伽:“太后高见。”
太后既然要拿捏住魏嬿婉所以并没有让福伽教给魏嬿婉什么,只是某一日悄悄安排了花房的管事,让安排几个人在某个时刻经过翊坤宫门口送花而已。
魏嬿婉不得不感叹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日正是如懿的生辰,皇帝不能表露自己的关心,但是在去慈宁宫请安回来的路上还是忍不住的走了翊坤宫门前的路。
恍惚间皇帝似乎看见了从前的青樱,但眼前的人不是青樱,这是自己这几日一直有些念念不忘的脸。
那少女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扑扇着狭长而冷清的石板,虽然只是穿着宫女最寻常不过的青色衣装,她玉蕊琼英一般的娇美面容,依然如一抹最亮的艳色,无可阻挡地撞入了皇帝的眼帘。
皇帝凝神瞧她,只见嬿婉素净的一张清水面孔,脂粉不施,雅致得好比一朵小小的临风半开的栀子花。
她乌鸦鸦的一头好头发,缠着密密的深青色头绳,一身绿湖纱袍,衣裳间一应绣花点缀俱无,却更显得肤白净色,容质玉曜。
这样简单的打扮,静若碧水,仿佛映着身边的柳色青青,娉婷生色。
皇帝轻声喊住了魏嬿婉:“你怎么在这里?”
魏嬿婉本身长得就清婉灵秀,如一朵芝兰袅袅,此时更映得四周被雨水打成暗红的朱墙,亦瞬间明亮了几分。
魏嬿婉轻盈福身,带着恭敬与委屈:“奴婢花房宫女魏嬿婉,向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长宁安康。”
皇帝听她婉声请安,那声音如枝头啼莺婉转,瞬时点亮了阴雨时节的晦暗。
皇帝细看又见她委屈的脸上弱态含娇,秋波自流,不觉道:“嬿婉及良时,不知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