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今日这明国公府第一波来的客人自然是曹常侍和他带来的医官，

第二波来的客人，竟然就是程始和萧元漪夫妇。

“见过国公爷，长公主。”两人行礼后，明国公和善地让他们起身坐下。

说起来，这还是程始和萧元漪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面见明国公和平阳。

夫妇两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程始想了想，还是要先问郡主的病情，于是他道：“昨日听闻郡主突发心疾，不知今日里身子如何？”

“娇娇没什么事，多修养几日也就都好了，医官说是近些日子劳累过度，心神不足所致。”明国公随意扯了个理由，将自家女儿“突发心疾”一事圆了过去。

萧元漪默了默，与程始对视一眼，将话题引到少商身上：“郡主无事便好，只是不知……我家嫋嫋，可有给国公爷和长公主添麻烦？她一向里私德不修，举止无礼，诗书更是半点也无……”

“曲陵侯夫人此言差矣，嫋嫋是个好孩子，我喜欢得紧，我家公爷也心疼着这孩子，至于娇娇，她当初亲自找她舅父求来的伴读，更是与嫋嫋形影不离，同出同入。”平阳瞥了一眼萧元漪，语气已经有些不好。

平阳理解萧元漪一片为母之心，但做母亲不是这么个做法儿。

“唉……”明国公叹了口气，“你们担心会因娇娇突发心疾一事牵连嫋嫋，这本是人之常情，为人父母为子女计，我和长公主也天天挂心着娇娇和阿泱，这些我们自然都理解。”

平阳接着说道：“可你们不该对嫋嫋百般贬低，程候夫人，你要看到嫋嫋的好啊，人哪有个十全十美的呢？”

“这……”程始和萧元漪一时惶恐，作势便要起身行礼。

“罢了，我也不是要为难你们。”平阳叹了口气，压下火气，挥一挥手示意程始和萧元漪坐着。

明国公悄悄握住平阳的手来安慰她。

屋子中一阵沉默，明国公和平阳不说话，程始和萧元漪不敢擅自开口。

“程候夫人，嫋嫋的遭遇我听娇娇跟我说过一些，嫋嫋是你自己的女儿，你何以每每忽略她贬低她，却频频偏心于她那堂姊？”平阳问道。

萧元漪一愣，道：“嫋嫋是我的女儿不假，可是姎姎自小没在母亲跟前长大，如今她母亲又不在她身边，我当然要对两个孩子公平……”

明国公嗤笑：“公平？”

程始忙拉住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萧元漪。

“这些话本不该我们夫妇俩来说，可我们是真的看不过去。”明国公叹道，“你怜姎姎无母亲关爱，可嫋嫋呢？她从小到大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会不知道？”

程始忙起身行礼：“臣……”

平阳打断程始的话：“你少来这一套，你们这个礼不该对我们夫妇俩行，你们对不住的是嫋嫋。”

“长公主，这是我们的家事，您是否也管得太过了些？”平阳和明国公言辞犀利，半点不给程始和萧元漪反应的机会，倒惹得萧元漪心中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