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明澈劝了几回，却都劝不住何昭君。

“我知郡主好意，可我阿父也是这个意思。”

明澈长叹一声，她只好握住何昭君的手，眼眶不知不觉就含了泪：“阿姊……”

两人真有了几分好姊妹间的真情实感，何昭君抬手为明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明家阿妹，你要找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切不可轻许终身。”

两人未再多说什么，都收敛情绪，又一同往儿郎女娘正聚集的地方去了。

“……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

不远处传来咏赋的声音，何昭君有些疑惑。

“听声音好像是袁公子。”明澈为何昭君解了惑。

“这是……向何人剖白心意吗？”

未待明澈回答，就听到程少商道：“你这什么文绉绉的一大堆，我听不懂！”

“罢了，程四娘子只需记得向程家叔夫人传个话，就说故人挂念，只求只言片语以复。”

“明明几个字能说完的话，你非要搞这么一堆。”程少商“哼”了一声。

明澈心中暗道还是让袁慎找到机会接近程少商，借机向桑舜华传皇甫仪所谓的“挂念”之情了。

何昭君看出明澈神色有异，于是忙告辞：“明家阿妹，我先去那边与众女公子们说话了。”

“啊，好，昭君阿姊先去吧。”

待何昭君走后，明澈从回廊后闪身出来：“嫋嫋，你可让我好找，怎得到这里来了？”

程少商喜笑颜开，挽住明澈的胳膊，道：“我听萋萋阿姊说你在和万老夫人说话，便想着等等你，谁知却被他拉到这里，说让我给我三叔母代个话，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莫名其妙嘛。”程少商边说边瞪了一眼袁慎。

“郡主……”

袁慎刚一施礼，不待他说别的，明澈便借机截住了他的话头：“袁公子好，我先带少商去前面投壶玩去了。”

少商不疑有他，欢欢喜喜地跟着明澈走了，不过她有些苦恼：“娇娇，我不会投壶怎么办？”

“傻嫋嫋，那是我糊弄他的。”明澈轻轻刮了刮程少商的鼻梁，“嫋嫋可想把袁公子所说的话带给程叔夫人？”

一说起这事，少商眉头皱了皱：“我也不知道，我三叔父三叔母琴瑟和鸣，这人让我代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他真的很莫名其妙，他一见我便说什么是上元夜给我千里醉的那个，我哪里记得他是哪个嘛。”

明澈轻叹一口气，道：“他是白鹿山的才子袁慎袁善见，他的夫子是有名的大儒皇甫仪先生，我曾听我阿父说皇甫先生年轻时负了当时的桑家女娘，也就是如今的程叔夫人，至于怎么个负了法儿，这我倒不太清楚了。袁公子这话，是替他夫子代的。”

“负了人家，如今还来扰人家，这是什么章程！”程少商愤愤。

明澈心下叹息，这日子女子何尝好过？

旁人不说，单是何昭君的经历，都令她唏嘘不已了，更何况还有宣后和越妃，也是两个可怜的女子。

“我才不给他传这个话！”程少商“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