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富贵,送花本没有什么不对。可错就错在这习俗上,女娘与男子订下婚约之时,会采花赠予男子作为信物,寓意花开富贵,情缘常在。
阿诺拉并不明白女娘送男子花的含义,可凌不疑该知道呀。
刘婆子看着那一株海棠,心惊肉跳。女娘关外来的,不知送花何意尚能理解。可这凌将军到底懂不懂接下女娘鲜花的意思?
她一个老婆子也不好出言阻止人家将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凌不疑接下了花。身边的阿诺拉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骏马绣图前,意思也很明显。
花可以拿走,绣布不行。
凌不疑执花哑然失笑。
***
是夜,凌不疑拿着阿诺拉被抓时落下的配剑敲响下人屋的房门。
他的府邸算不得大,下人们都是男子挤睡一间,女子也是同一间,所以阿诺拉一直以来都是和刘婆子同塌而眠。只是大多数时候刘婆子都会回她和刘老头的家里休憩,偶尔天色太晚才会宿在这里。
两扇木门吱呀一声朝里打开,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老脸,“将军?”
凌不疑瞥了眼她探过来的脑袋,点头道:“让她出来下。”
这深夜幽会怕是对女娘名声不太好。
刘婆子犹豫了下,见凌不疑脸色清冷,她把推脱的话又吞了回去,转过头唤道:“女娘快来,将军找你。”
阿诺拉正对着随手捡来的枯叶发呆,刘婆子这么一喊,手猛地一僵,枯黄的树叶摇摇晃晃地落到了地上。
一片完整的枯叶就这么摔碎了一角。
她皱起秀眉,显然对此很不满意。
“女娘,将军等着呢。”刘婆子碍于凌不疑的冷脸再一次小声催促。
阿诺拉这才起身,将那张碎了角的枯叶彻底踩碎后才慢悠悠出来。
她正研究这温和气候里的枯叶为什么有几张会枯萎,突然被这么一打扰,登时有些不愉。
“何事?”她的语气委实算不上好。
凌不疑抬手将剑置于她眼前,“你的剑。”
阿诺拉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神采,双眼迸发出一种诡异的光芒紧紧盯着他手上的东西。
见她只是看着并不伸手,凌不疑晃了晃手里的剑,“怎么,不想要了?”
星际时代的每个人都在搏斗课学过武器召唤,可一旦武器离开主人,半小时后就会消失,这也是她任由他们拿走武器的原因。
而眼前的武器,除了色泽变得暗淡了些,依旧完好。
从召唤到如今已经一月有余,这怎么可能呢?
“真不要了?”
凌不疑在她抬手之际猛地收回了手,右眉一挑,“那便算了。”
说完转身就走,他抿着笑,注意着后边的动静。
“等等!”
如他所料,在听到阿诺拉的喊声后凌不疑停顿几秒收敛了笑意,才转过头,故作不知道:“怎么了?”
“武器,”她上前几步指了指他的手,“我niao。”
因着她古怪的话语,凌不疑失笑一声,又抬手在她面前摸了摸纤长的剑身,半带调侃地说:“晚了,我现在不想给你了。”
“……”
阿诺拉不明白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可这武器确实古怪,她不能放任不管。
“那你想如何?”
她纤长如蝶翼的睫毛忽闪几下,目光停留在了他的手上。
凌不疑看着她低头露出毛绒绒的头顶,笑道: “我看你那日使的功夫不错,你与我切磋一番,若是赢了这剑便还你如何?”
她看向他,问:“输了呢?”
“输了,就把你那副骏马绣图赠我。”
阿诺拉想了想不算亏,这才点了点头。
凌不疑闻言,露出一个得意地笑容。自小他便谨言慎行,甚少流露自己的真实情绪,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别人面前笑得如此肆意。
阿诺拉皱眉看他,并不明白为何只是一个口头约定这人就能这般开心。
春夜的风拂过二人,带着新生枝芽的气味微风暖意融融,满是生机。似乎有什么无法言表的情感也在这温暖春日里悄悄破土发了芽。
啊噗小南南累了累了,歇了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