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君婚宴过后,曲晚汀准备半月后随父母回曲府。
这几天,她同子端之间的气氛倒不是那般冷,总归现在是子端哄着曲晚汀。
曲晚汀正在练字,想当初,刚开始的时候,这字是子端一笔一划教她的。
如今已过去了十几年,曲晚汀蓦然有些恍惚。
“怎么了?”身边突然响起子端的声音。
子端走上前,拿起曲晚汀手边的宣纸,放到鼻尖闻了闻,“墨香还在,怎么就发呆呢?”
曲晚汀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时光荏苒。”“怎么了?”子端问。
“没什么,只是想起从前的往事……”曲晚汀笑着道。
子端走近曲晚汀,坐在桌旁,轻轻握住曲晚汀的手,柔软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心底,他轻笑一声:“时光荏苒又怎样,最终陪伴你一生的人还是我。”
这话真的不像子端能说出来的,不过这话倒也不算错,从她四岁起到现在,陪她最多的确实是子端。
不过,曲晚汀放下笔,看着他。
“说一生是不是太自负了?”
曲晚汀反问。
子端微微挑眉,看向曲晚汀,“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晚晚,我心悦你。”
“所以我会纵容你,你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动摇国家的根基,当然我知道晚晚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我愿意给你我最大程度的偏爱。”
“只此你一人。”
曲晚汀怔住。
子端的眼睛很漂亮,漆黑深邃,像无尽深渊,仿佛要把她吸附进去一般。
曲晚汀愣愣地看着他,再开口声音干涩
“可是子端,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吗?”
如若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她真的只是曲家女娘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可是她不是,她是戾帝的女儿,如果将来有一天子端真的做了那皇位,朝臣们知晓她的身世,会让她做皇后,做他的妻吗?
如果不能,她的儿女届时也会因为她而受到影响。
“为什么不可以?”
子端反问。
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后,他将他们之间的事情想了个遍 ,就连她的真实身份也考虑,他可以瞒过去,瞒世人一辈子,毕竟能证明她身份的人大多已经死绝了。
“晚晚,我只告诉你,无论你在担心什么,我都会为你挡着,我保证我不会让你有分毫的损伤。”
子端低沉的声音缓慢而坚决。
“子端,我不是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我只是……只是害怕。”曲晚汀紧张地解释。
她承认她害怕了。
她害怕有一天他们会因为某些外在原因变得不可挽回,她也怕自己会毁掉他的人生。
她不敢赌,因为她输不起。
“我知道,但是晚晚,我只想告诉你,我们可以试试看,我相信我们可以走下去。”子端拉过曲晚汀,让她靠近自己,“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句话,他用的是陈述语气,而非肯定。
曲晚汀的心莫名一颤。
她看向子端,“那我们……我们试试?”
“好。”子端笑着亲吻她眉眼,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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