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濡泽之难

车站的位置近日一来二去已经差不多熟悉了，走进去一个宽敞的接待大厅呈现在眼前。里面是提供买票服务的机器或是人工服务的接待处，排的整整齐齐。

现在好像正值学生上学的时候，车站里穿制服的很多。人工服务台旁边是一个专门在车站内卖些杂物的台面，竟然是个没到上学年龄的小男孩在看着。

我问他：“你好，这里有卖全国的地图册吗？”其实老实说，我也是在看到量机指令页才知道这个国家是频律共和国的。……而且和平常的用的“频率”字形不一致。结合英文名字，大约是从频率一词引申过来的罢。

小男孩没有停下快速打着算盘的手，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道：“等下我拿给你。”他对着旁边一串数字接着打了片刻，才停下来从柜台下方拿出一本红色的图册：“喏，7块，还要点什么？”于是我另外买了一份打包好的午餐，他给我打折后凑了整，一共只有10块钱。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小男孩是叫做梓荟，是从大洋彼岸移民来的一个家族中成员。况且论智力怕是不比玲卡差多少……这都是后事了。

鉴于地势复杂，我只得徒步前去。对着地图我一路走到长晶市的郊区。

萧条至极。

不过此处草木丛生，虫兽乱舞，绝对适合任何稍有技术的人在此潜伏。还有一些由黄色和白色组成的菌类，反反复复出现，也不知是否是有毒的种类。

还好路上的路牌即便材质越来越简陋，好歹也没有缺失。不然可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一边走着，我一边梳理着记忆，发现玲卡和碧娅看上去的年纪似乎相差有些大。莫非是有什么缘故在里面？这回一定要去问问，想来玲卡也不会拒绝。以及我发现自己的思维好像已经和四次元口袋中所见的未来人差不多，应该是在我来到这个世界以前就有的事情了。

太阳落下去，我节省着吃了一点饭。量机画面突然出现：

『心理状态：变化中 趋向腐坏71%

提示：自主任务的发布会伴随使用者的趋向而变化』

百分之七十一，当我看到这个数字的显示之时心态瞬间变化。

73% 75% 80%……

我控制不住自己地跌落在地面。数字增加到95%才停下。而我已经失去对自己价值观的判断。我好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身体在自己行动。但是身体的行动恰恰就是为我所指挥的……

我失去了自主的意识，只听得身体说：“玲卡姐姐……你在这里吧？”

玲卡果然从周围某处忽然出现道：“啊哈哈，可算等到了。”她戏谑地看着我：“来吧，我们过去。”“乐意之至。”随着这句话响起，量机画面上的数字直接跳至了百分之一百，然后变成了“趋向纯净0%”。随后画面消失，能感觉到我心中有一种完全扭曲的愉悦。

天空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玲卡，你这次过分了！”一看，竟然却是碧娅。

量机画面：

『任务：协助玲卡打倒眼前者

类型：自主任务（即刻必做）

奖励：能力「生命献祭」

惩罚：最亲近者将死亡

状态：进行中』

我笑道：“碧娅你可是在费什么劲。看看这个，既然我已经有与你战斗的理由，我也没有和你走的道理。”

“哼哼～你看，人家自己都同意和我去濡泽了，看在昔日朋友的份上就别在这里碍事了吧，无能之神？”玲卡那恐怖的笑意此刻在我眼里却显得极具魅力，“果然还是把你也……”

她们谈话间我感到一种把生命销毁的冲动，也不知玲卡的能力究竟改变了我多少。“住口！”碧娅愤怒道。

很快打斗开始。玲卡把附近所有人都从远处传送来，然后用她那近乎变态的法术献祭了。一时间上空下起了红色的雨，空气充满了她所痴迷的味道。

碧娅使用章的共鸣术攻击，虽然确实造成了一些伤害，但是很快就被玲卡用献祭带来的大量能量所恢复。而碧娅将战斗范围局限在一个小范围内，倒是限制了被献祭的人数。

玲卡可不在意这个，凭空造出一个木桩，生成在碧娅胸口处。我此时使用实现物理的能力好像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作用，身体自顾自靠近玲卡身边。

碧娅虚化了一半的身体遭到创伤，瘫倒在地。她念出什么，随后令自己完全虚化。就在我认为任务完成的时候，一阵透明波动包围了四方。

一个全副掩藏的高大身影在波动中若隐若现，用折起的扇子指向我说：

“law.run(initialization)”

玲卡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像之前那样饶有兴味地看看，似乎也有些好奇。

量机画面突然弹出：

『警告：是否开始初始化？

是/否』

↓↓↓

『是』

我一阵头晕目眩，随后再次睁眼。自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自己。不同的仅仅是，我保留了先前的记忆。

我呆呆站在原地，心中对自己的遭遇满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