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不久,黎祎便去了观渺真人的住所。
她虽自幼养在皇宫,但身旁的侍女为了给她解闷,时常会说一些外头的轶事趣闻,兼之她博览群书,自然会对汇聚了当朝文气的白鹿山心生向往。
只是她身子羸弱,所以无缘出宫去游历。
如今能有机会一睹白鹿山山主的风采,她自然要前去拜访。
也是碰巧,黎祎到观渺真人的院外时,他正和桑少主在院中对奕聊天。
黎祎“外公。”
见黎祎前来,观渺真人落下一子,对她颔了颔首。
观渺真人“婳婳,可好些了?”
黎祎“让外公担忧了,只是着了些凉,已经无碍了。”
弗一见黎祎,即便是桑山主,也不由得晃了晃神。
作为白鹿山山主,他见过的青年才俊可谓是数不胜数,其中容貌最盛的,莫过于他的女婿程止。
虽然两者性别不同,然唯论容貌,若程止站在她身旁一比,也是不及的。
可惜这位雒阳公主身体不太好,眉目间萦绕着一缕挥之不去的病弱之气,到底还是折损了两分颜色。
桑少主眼中刚闪过一丝惋惜,就见面前的少女眼神微亮,唇边漾开一抹笑意,霎时若明媚春光。
黎祎“早闻桑山主大名,可惜雒阳身子不太爽利,是以无缘前去拜访,未想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幸甚至极。”
因着她话里以自己封号自称,桑山主微微一顿,起身欲要行礼。
白鹿山山主“老朽见过……”
黎祎急忙制止。
黎祎“桑山主这是何意?您是我外公的好友,自然也是雒阳的长辈,可担不得您行此大礼。”
观渺真人亦笑道
观渺真人“婳婳说的不错,老友实在无需如此,说起来,婳婳还要称你一声师祖哩。”
当初桑山主还不曾接过书院山主的重担,因而有空得以时常来此找观渺真人对奕论经,和黎雪阳也确实有着些许的师生之谊,黎雪阳也一直撑之为老师。
不过话虽如此,但毕竟黎祎自幼便被帝后认作义女,且一直养在宫廷,在不知其脾性的前提下,桑山主自是要做个样子出来。
如今见状,他便不再继续,复而坐下。
得知桑山主是自己生母的老师,黎祎眼神越发亮上几分。
黎祎“既然您是娘亲的老师,那日后雒阳可否时常写信向您垂询一二呢?”
白鹿山山主“有何不可呢?只不过……”
桑山主嘴角含笑,看了观渺真人一眼。
白鹿山山主“……真人之博学并不下于老夫,殿下缘何要舍近求远呐?”
黎祎“外公自是博学多识,然您二位各有千秋,再则也是雒阳比较贪心,想多得一个名师指点。”
她这般落落大方的姿态,令桑山主越发喜欢,心里亦不由感慨,若溱溱还在,有女如此,定会十分欣慰罢。
几人言笑晏晏间,袁慎走进院子,见到黎祎也在,脚步微微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上前作揖。
袁慎“山主,真人。”
看了眼黎祎,他再次行礼道
袁慎“雒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