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欢39.出走

程欢“阿母是否还记得陇右大捷那日，我随凌将军的黑甲卫凯旋归来，那日与我一同回程家看望大母和列祖列宗的正是黑甲卫的副将温铭。”

那日你与凌不疑刚回来便得到消息，有人私贩军械，而私贩军械一直都是子晟心头的一根刺。

当年孤城被破，他舅父一家被蛮甲兵屠杀殆尽。

其中城破的缘由也是因为有人私下贩卖军械，以假乱真，导致抵死顽抗的将士们最后都没能撑到援军救援的那一刻。

程欢“当年与你们走散后，如不是黑甲卫救下一城，发现了我，欢欢恐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再与阿母你重逢了。”

程欢“从前，我的命属于阿父阿母，现在，它只属于一个人。”

那个人，便是凌不疑。

听完这些，桑舜华忍不住红了眼。

竟在不注意间，她的欢欢就这样长大了。

当时你与他们走丢，桑舜华几次担心到昏过去都忍住了，她满脑子都是，她不能倒下，她的欢欢还在等她寻她。

程止也一直托人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有了联系，他们的女儿竟在边境受苦。

说什么不用担心，她很快就会回来，回来后见到黑了一度又成熟不少的宝贝女儿，可把程止和桑舜华夫妻俩给心疼坏了。

桑舜华“好。”

桑舜华“以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过，可不能不计后果的冲动行事，招来杀生之祸就不好了。”

如果你大伯母和你少商堂姊也能像你们母女俩一样将心事说开就好了。

萧元漪“通通都给我滚出去！”

闻声朝九骓堂的位置望去，桑舜华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

你起身，以“阿母早些歇息”等等理由告退桑舜华。

匆匆路过长廊，欲去九骓堂查看情况的你迎面撞上抬着程少商的两位堂兄和事后偷笑的莲房。

还以为程少商被打了，你急忙跑上前查看她的情况。

程欢“阿姊，你没事吧？”

脚落了地，程少商转着圈安慰着你们。

程少商“我没事，阿兄们，欢欢，你们不必担心，嫋嫋好着呢！一点事都没有！好着呢！”

瞥见你嘴角的伤，又看了看程少商眼边的淤青，程颂敛眸，有些愧疚的说。

程颂“若是我与少宫在场，妹妹们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啊。”

程少商“阿兄这是哪里话，若不是你们今日来得及时，嫋嫋又要受一顿皮肉官司了。”

程颂“只要你还在府中一日，就逃不得这顿打，这阿母要想罚人，何曾落空过呀？”

程颂“嫋嫋，现下你打算怎么办呀？”

程少宫“不如，用我的惯用法子？”

程少宫“跑！”

程颂“确是个好办法，每次少宫跑出去，躲躲再回来，这阿母若是过了气头，总会酌情一些。”

程少宫“诶！也不是每次，十回有那么一两回能酌情就……”

程少宫越说声越小，你算看出来了，你的这位堂兄还是个离家惯犯。

不过方法倒是妙。

程少商“那也好过毫无指望的等罚。”

“要不……还是回去认个错？”

程少商瞪大眼睛，被莲房的话吓一跳。

程少商“你想让我回去挨打？我这辈子也干不出那么愚蠢的事情来。”

程欢“那躲去哪里？”

不知何时，程姎出现在程少商身后，程少商显然被对方吓了一跳。

程姎“嫋嫋，都怪我，若非我未能小心谨慎，怎会着她们的道，更不会惹下这般大祸。”

程少商“堂姊不必内疚，就算是不为了堂姊，我为自己，也定会找时间去收拾他们的。”

程少商“更何况，堂姊在阿母心中，本来就是安分妥帖，就算是惹祸也是一时失控。”

程少商“而我就不一样了，即便是救人惹祸那也是有意犯坏。”

见程姎欲要说话，程少商急忙打断她。

程少商“我心意已决，次兄的法子好，我此刻就跑。”

程少商“这样，也不会再给阿母添堵了。”

程欢“阿姊若真要走，欢欢跟你一起。”

程欢“此次回来，阿母也数落了我一番，我知阿母是为我好，可心中郁结，多有不顺，借此出去透透气也好。”

你此番扯谎也是不放心程少商，她从未出过府，也未远行，如遇不测，你们也不好向大伯父大伯母他们交代。

你知此刻她宁愿离家出走也不肯向萧元漪认错，也是气性上头，你尝过与亲人走散的苦，与她多少会感同身受些。

出了程府大门，你与程少商两人依偎在一起。

程少商“早知外面这般阴冷，刚就该带两件大氅披着的。”

她哆嗦道，离家出走就罢，莲房也被她赶了回去。

程欢“现在若是回去拿，恐怕会被抓个现成。”

程欢“不如今晚咱们去萋萋阿姊那将就一晚？”

程少商“是个不错的法子！”

袁慎“两位女公子，怎的穿得那么少啊？是程夫人不舍得给你们衣服穿吗？”

袁慎“想活命的话，上车！”

瞥见对方是袁慎，程少商本不想搭理，但奈何你们二人哆嗦得实在厉害，她只得厚着脸皮上了袁善见那厮的马车。

也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程府门口。

见你们上了车，袁慎看程少商抖得厉害，欲脱肩上大氅与她应付，谁知你手快的拿起一侧的雪狼皮盖在你与她的腿上，瞧得袁才子一阵尴尬。

袁慎“你们这苦肉计使得颇有些自损八百呀。”

程少商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苦肉计？袁公子，莫要给人随便栽罪名。”

袁慎“在我面前还装？”

袁慎“听说王姈连裕昌郡主的生辰晚宴都未曾出席，足见伤得不轻啊……”

袁慎“不过，即便你要对付她，也用不着自残啊。”

程少商“那又如何？反正我也不怕她，大不了以后世家邀请，我不去便是了。”

闻之，袁慎蹙眉。

袁慎“原本家母还想过两日邀你……”

瞥见你嘴角的淡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的袁慎刻意避开你们姊妹二人的视线。

袁慎“邀各府女眷过府赏梅。”

程少商“赏梅？”

袁慎“嗯。”

程少商“你该不会是想相看我吧？”

只见袁慎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见两人眼中的互不对付，你摇头失笑。

程欢“看破不说破，阿姊这般直接，让袁公子情何以堪？”

于你突然插话，袁慎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像被人掀了遮羞布般，明知自己无处可逃，却还死要面子地在程少商面前装模作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