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欢37.心疼

“哎呦！疼！”

淳于氏“哎呀，瞧这可怜劲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呀，这是谁家的女娘？教得如此不懂规矩。”

淳于氏意有所指，桑舜华转眸看见被万萋萋扶跪着的你，萧元漪自是明了淳于氏话里的意思。

“王家娘子是我家贵客，你们这两个女娘，怎么能随意出手伤人？”

说罢，汝阳王妃不悦地看向捂着嘴的你，还有直接痛到趴在地上的程少商。

你吸了吸鼻子，流下了眼泪。

万萋萋看不下去，为你们三姊妹出声。

万萋萋“这明明是互殴！怎么能算少商欢欢她们一方出手伤人啊？”

萧元漪“老王妃息怒，今日之事，各自都有错，但就算再气，也得先找个医士给王家的女公子瞧瞧。”

萧元漪看了你一眼，“倘若是伤了容貌，怕是晚矣。”

万萋萋“少商妹妹欢欢妹妹伤得如此之重，王家娘子，你下得好狠的手啊！”

王姈捂着腰有些气急，她是真没出手打程少商和你，从程少商动手开始，她与楼缡就一直处于下风。

“你！哎呦！我从未下过狠手，明明是她们先动手的！她们分明就是个疯子！”

万萋萋“证据呢！”

“我……”

程少商“没错，是我先动手的。”

程少商抬头，眼边一圈青红，鼻下还挂着一道干涸的血，眼神刚对焦上，她痛得直接双眸一眯。

见她被打至如此，众人都惊呆了，而你也放下手，一颗牙从嘴里蹦出，吓得淳于氏都快端不住手中的茶盏，桑舜华瞧着你这副模样更是心疼万分。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王姈满脸不可思议，她捂着隐隐作疼的腰，想着自己明明没下这么重的手啊！

程少商“我与欢欢还有温将军路过花园之时，我们无意发现了不识水性的堂姊被推入湖中。”

程少商“她们就是想逗引我，然后想害我，还说我什么粗鄙无文，无父无母无人教导？”

程少商“我再无父无母无人教导，我也干不出视人命如草芥之事！”

萧元漪“那如此说来，今日之事，倒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女儿了？”

淳于氏“姈儿素来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今日就算她说错话了……”

见淳于氏欲要为王姈开脱，程少商不甘示弱，一口咬住淳于氏的话，接道。

程少商“她并未说错话！”

程少商“她一字一句都是对的！”

程少商“此事我无法辩驳，不过她害我亲人，将我堂姊推下水，实则不能原谅！”

万萋萋“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难道少商妹妹是因为懒惰蠢笨才没有好好读书识礼的吗！”

闻言，程少商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万萋萋。

别说，还真被她猜对了。

万萋萋“知道人家有隐痛还得理不饶人，便是世家教养吗！”

万萋萋“今日，她们还说我们武将之后缺少见识！可是懂规矩的程姎妹妹不也被她们丢下水了吗！”

万萋萋“姎姎你说，是不是她们……”

万萋萋“姎姎……你还能说话吗姎姎？”

万萋萋抬眸看着程少商另一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的程姎，程少商看了程姎一眼，转眸对身侧的万萋萋摇了摇头。

程少商摇头，“堂姊说不出话了。”

万萋萋“你看人家姎姎可怜的！”

“那又如何？不过是姐妹间玩闹而已，怎能轻易一言不合便动粗？万一文修君追究起来，你们可都担当得起惩罚吗！”

萧元漪“不过是小女娘间的玩笑，也不能伤及无辜性命，老王妃若是要罚，必须四个人一起罚。”

“先动手的才该罚。”

程少商“是……是王家娘子先推堂姊下水的！她们还想用绊马绳把我和欢欢绊入湖中去！”

“你血口喷人你！”

淳于氏“无凭无据之事，岂可乱说！”

“凌将军到！”

裕昌见凌不疑来，激动地欲要从席位上站起来。

见势不对的王姈立马捂着腰痛嗷起来。

程少商也不甘示弱，开始咳嗽，朝万萋萋肩头靠去。

而你，丝毫不顾伤势，与进门的凌不疑四目相对，他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自进门那视线就未曾从你身上移开。

走至你面前，他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知道逃不过他的眼，你有些心虚的抿了抿唇，却因此扯到伤口。

面色凝重的凌不疑转身，他抬眸扫视着众人。

凌不疑“诸位，这是我手下侍卫，方才在花园之中拾得的绊马绳。”

凌不疑“这绳尾之上，还有府上印记。”

凌不疑“老王妃若是想学人查案，则需要证据，而这，就是证据。”

说罢，凌不疑将手中的绊马绳扔至王姈身侧，王姈与楼缡都被凌不疑的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凌不疑会帮着程少商对付她们。

淳于氏看了汝阳王妃一眼，欲想为王姈开脱。

淳于氏“子晟，你可真有意思，怎么还把一堆烂绳子捡回来了？”

凌不疑不悦，“我说了，这是绊马绳。”

说着，凌不疑不容置辩地看向淳于氏，他目光冰冷，吓得后者不敢再为王姈辩解。

凌不疑“城阳侯夫人若是不信，可看下楼家女公子的双手。”

凌不疑“她害人不成，手还被绊马绳给磨破了。”

凌不疑“此举，甚蠢。”

闻言，堂内一片安静，主座上的汝阳王妃不发话，淳于氏大气也不敢出，光看着凌不疑那吃人的眼神，她就一身冷汗。

“子晟说的哪里话，不过是家事而已。”

汝阳王妃悠悠开口，她压下心中怒气，显然知晓若此事让凌不疑插手，那王姈可能真的就回不去王府了，倒是文修君跑来她这发疯，她也不好收拾这么个烂摊子。

凌不疑是文帝最疼爱的义子，他又是战功赫赫，而且，她家女娘裕昌还心悦于这小子，此时，还不是与他撕破脸皮的时候。

凌不疑“此事关乎性命，老王妃若是审理不清，明日廷尉府，我亲自审问。”

听到凌不疑要亲自审问，王姈与楼缡也开始心慌了。

廷尉府那是什么地方，被凌不疑审过的人活着都是万幸。

气氛降至冰点，看着凌不疑如此认真，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她们畏惧凌不疑，更畏惧他身后的权势。

你一口血吐出，随即栽倒在地，万萋萋眼疾手快地扶住你，程少商也扑向你。

而众人也没想到，凌不疑也会如此着急你的安危。

见你晕倒，凌不疑慌忙将你拦腰抱起。

而一直关注着你伤势的桑舜华更没想到，那位凌将军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的女儿冲出汝阳王府。

凌不疑走后，汝阳王妃见气氛僵硬，悠悠开口道。

“我方才都说过了，不过是女公子们玩闹而已，也值得我们这些长辈们，如此兴师动众吗？还说什么廷尉府，依我看此事不如就算了？”

淳于氏“就是，王家女公子的母亲文修君今日又不在，那自然是算了，否则，怎可这样轻易了事？”

淳于氏“你说呢，程伯夫人。”

萧元漪“……”

做主的事也轮不到她来，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萧元漪选择不计前嫌亦是不想让程始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功绩毁于一旦。

她不是不能为她家嫋嫋出头，只是对方不再计较，那便倒退几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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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府】

曳曳烛火下，你随着眼前人轻柔的动作缓缓抬眸，看着专心给你嘴角上药的凌不疑，嘴角不觉上扬，却因幅度过大，扯到了伤口。

程欢“嘶……疼。”

凌不疑“知道疼了？”

凌不疑“对自己下手这么重，你不心疼自己，自有人心疼。”

程欢明知故问，“谁心疼？”

程欢“是子晟？还是十一郎？还是凌将军？”

见你因此还开起了他的玩笑，他一把扣住你的后颈，拉近与你之间的距离。

凌不疑“你想谁心疼？”

凌不疑“我，还是……温铭？”

程欢“……”

见他认真，你也收了打趣他的心思，上前在他脸颊处留下一个吻。

凌不疑因你突如其来的吻一怔，他眨了眨眼，有些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现实，你竟然主动亲他了！

凌不疑“你……”

程欢“我只想你一人心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