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宴过后,萧元漪特地个给两个孩子请了教养姑姑来教习孩子们礼仪规矩。
也不知袁慎使了什么法子,竟然买通了那姑姑,开课当日就给程少商送了棵梅花树。
程少商有些发懵,“其...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梅花...只是那庄子里只有颗梅花树...倒也不必...不必如此...”。
姑姑是过来人,怎会不知袁慎是什么意思,可看程少商这懵懂的模样,怕是想不来的。
到底这梅花树还是被移栽在了程少商院子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姑姑总时不时给程少商带些礼物来,逐渐摆满了她的院子。
程姎默契的瞒下了此事,她对程少商有愧,事事都向着她的。
廊桥灯会,是京城一年一度的盛会,也是全城唯一没有宵禁的一日。
往年袁慎都要去赴会,想着什么时候能碰见程少商。可今年不一样了,今年他遇见了程少商,就不用去酒楼猜灯谜了。
故而,当程少商跟着家人出现在街上时,袁慎也来了。
红色的披风嵌着毛茸茸的白边,衬得她更加漂亮了,像小兔子似得。
袁慎有些懊恼,出门时没多带些人出来,小姑娘要被别人看去了。
程少商却全然不知,拎着兔子花灯慢慢走着。
身后的莲房和鹿鸣一人拎着好几个花灯,都是前面俩人赢回来的。
鹿鸣低声道,“你家女娘咋这么聪明了?一猜就中”。
莲房哭丧着脸,“还不是你家公子处处让着她...”。
“嫋嫋!”,远处传来万萋萋的声音,身旁还跟着程颂。
程少商喜滋滋的小跑过去,俩人手牵手蹦跶了好久。
袁慎跟在身后呢喃道,“嫋嫋...原来你的乳名叫嫋嫋...”。
说话间,程少商的披风跌落,袁慎眼疾手快的拉住,又帮她系好,“你没有系扣的披风么?”。
程少商晃了晃脑袋,“没有...我都是这种系绳的披风”。
“那回去让下人给你做几件系扣的,更方便”,他柔声道。
反应迟钝如程颂,一把拉过妹妹护在怀里,“师兄...我妹妹穿什么披风就不劳你费心了吧。再者,这大街上的,你跟我妹妹拉拉扯扯...不大好吧”。
说罢,他赌气似的把袁慎打好的结又扯开重新系了一个。
万萋萋八卦的眼神在几人间游走,心中了然。
可袁慎是谁呀,他总是要想办法让程少商明白他心意的。
四人搭伴逛着,突然袁慎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大家只能在原地等。
不多时,一盏小绣球出现在了程少商面前,“哇,萋萋阿姊你看,好漂亮的绣球”。
万萋萋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不过,跟廊桥酒楼的绣球不同啊?”。
“当然不同了,这可是我家公子亲手做的...”,鹿鸣悄悄说。
袁慎轻咳了一下,“送给你”,他看着程少商,眼睛亮亮的。
程少商接过绣球捧在怀里喜欢得紧,“真好看”。
程颂如临大敌,一把抢过绣球,“嫋嫋不知道接男子绣球是什么意思,师兄不该不知道吧?”。
袁慎看了过去,“在廊桥灯会上,若男子遇上心仪得姑娘便可抛出绣球,姑娘若接了就是应了这门亲。可...我这绣球不是抛的,是送给少商的。而且...”,他拽出个绳来,“我这绣球是空心的,里面可放蜡烛,所以是灯,不是球”。
“少商?”,程颂惊出了海豚音,“师兄还是称一声程四娘子吧”。
程少商扯了扯哥哥的袖子,“阿兄...没关系的,我们也拿灯跟袁公子交换就是了”。
万萋萋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劝说道,“就是呀,一盏灯而已”。
最终,在程颂想要砍人的目光中,袁慎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冲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