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秘谈

暗夜舞动着自己华贵的黑色裙摆，遮住了炭治郎远眺的视线，他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间，亮着暖橘色灯光的小屋已经出现在了视线的尽头。

就当炭治郎距离小屋不足百米的时候，炭治郎忽然停下了脚步，红色的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

他害怕。

他怕会再次见到那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恐怖场面，他怕会再次见到一双双失去神采的眸，他怕自己会再次见到已经变成鬼的祢豆子……

他怕自己再一次失去他们。

双腿沉重到像是灌了铅，无法再移动一步，夜风撩起炭治郎的红发，作恶般在他的耳边轻轻诉说着胆怯的话语。

直到——

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为…为什么……停…停在这里？”

耳边响起的，是炭炭夹杂着喘息声而断断续续的话语。

“我们要救大家！”

许是炭治郎下定了决心，又许是胳膊上传来的温暖给了他勇气，炭治郎抬起手，拍了拍炭炭的肩膀，猛地朝小木屋冲了过去。

没有血腥味！

那就意味着没有人受伤！

待炭治郎和炭炭快要一起冲到木屋前的时候，一道惊恐的声音突然从离家较远的树林里传了出来。

“请……请原谅我！鬼舞辻大人！求……求求您！放过我这一次……”

虽然声音很细微，但却结结实实地传到了炭治郎和炭炭的耳朵里，一人一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眸子里的惊讶。

……

背靠着树干，双手抱胸，我一脸冷漠地看着脚边跪伏着的不停颤抖着身体的恶鬼，语气平淡。

“解释一下。”

闻言，鬼抖得更厉害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砸在雪地里，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雪中。

“我！我不是故意要违抗您的命令的！我是……”

鬼的话还没有说完，炭炭满是试探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身后传来。

“岁见……先生？”

深吸一口气，站直了身体，转过脑袋，看到炭治郎和炭炭两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在狂舞。

“麻烦。”

炭治郎微微压低身形，犹如一只正在狩猎的豹，右手扶住日轮刀的刀柄，潜伏在他红瞳之中的杀意瞬间燃烧。

炭炭看着跪伏在我身侧的鬼，有些惊恐地跑到了我的身边，伸出手，揪住了我的衣袖，完完全全的一副信任的模样。

鬼见状，也不管为什么眼前这两个少年一模一样了，赶紧匍匐到炭炭脚边，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炭炭的衣摆，哀求道。

“求求你！少年！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的冒犯！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和鬼舞辻大人认识！”

炭炭被鬼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拼命想往青年的身后躲，但鬼怎么会放过这棵难得的救命稻草，黑色的眸子里满是对生的渴望。

“我只想活下去！求求您了！原谅我！”

炭治郎皱着眉，拔出了腰间的日轮刀，漆黑的刀刃反射着渗人的寒芒，就在炭治郎将要动手的一瞬间，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刀。

“自己决定。”

谁来决定，决定什么，不言而喻。

炭炭满脸求助似得望向了自己身后的炭治郎，在视线交错的瞬间，炭治郎率先避开了炭炭投来的目光。

耳边，一声低笑忽然在炭治郎耳边炸开，紧接着，青年富有磁性而又带着点揶揄意味的话语传入了炭治郎的耳朵。

“面对差点杀了你一家人的凶手还优柔对了寡断，灶门炭治郎，看看那时的自己，有没有觉得现在的你肮脏不堪？”

炭治郎转过脑袋，避开了我的问题。

“那只鬼是你派来的？”

我耸了耸肩膀，放开了压着他日轮刀的手，走到炭炭的身边，抬起手，捂住了炭炭的眼睛。

“不是。”

我又不是盐，哪有那么闲。

本来想就地解决了那只鬼的，就在我准备动手的瞬间，一双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语气之中满是请求。

“不论你是岁见先生还是鬼舞辻，请你放过他。”

看着炭炭抓着我胳膊的手，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边拉着炭炭远离，一边随口问道。

“就算他差点杀了你的家人。”

拉开了炭炭，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炭治郎，炭治郎瞬间领会了那人的意思：

无论炭炭今天说了什么，这只鬼都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了。

“我想我不会原谅他……”

“原来如此。”

目送炭炭进了家门之后，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一把抓住了炭治郎的肩膀，随即朝着天空中盘旋的鎹鸦甩出了手中的石子。

“这是什么意思？终于暴露本性了？”

还不等炭治郎拔刀或使用血鬼术，我们两个人的身影一起消失在了原地，地面上，徒留一扇瞬间消失不见的门。

……

这不是炭治郎第一次来到无限城了，但还是忍不住被这奇怪的扭曲空间吸引了注意力。

悬空的平台，扭曲的空间，繁多的房间，交错的走廊以及万年不变的暖橘色灯光……这就是鸣女用血鬼术制造出来的无限城。

断断续续的琵琶声从无限城的深处传来，炭治郎所处的环境也在随着乐声不停的变化，突然，乐声停止了。

炭治郎压低了身体，肌肉绷紧，握紧手中的日轮刀，猫儿一般的细瞳急剧收缩，警惕地望着四周。

“我们来做一笔交易。”

平静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的，炭治郎抬头去看，只见自己头顶正悬停着一张一模一样的平台，青年正站在平台中间抬头看着自己。

“我才不会和你这样的食人恶鬼……”

我耸了耸肩膀，紧紧盯着炭治郎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眸子，解释道。

“我想安安静静的活一场，如果你想改变上一世的命运，那么我们目标趋同。”

炭治郎似乎是被青年的话震惊到了，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人。

我歪了歪脑袋，垂下眸子。

“看来是我看错人了。”

刚想让鸣女把人踢出无限城的时候，炭治郎的声音忽然响起，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等等，你的计划是什么？”

……

听完所有规划，炭治郎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青年的脸，仿佛根本不认识那人似的。

琵琶声再次响起的瞬间，青年的身影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边，看着炭治郎的眼睛，我歪了歪脑袋。

“宿敌先生，你对哪里不满意？”

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炭治郎低着头，气势汹汹地走到青年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一双红瞳刻满了愤怒。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表意不明的话语让人有点迷茫。

那样做是哪样做？

是不是这小孩儿根本就没听明白老子说的话啊？刚才讲的一大堆都白费了？

思及至此，我有些恼怒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抬起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要安安静静地活一世。”

听到这里，炭治郎也明白青年误解了他的意思，立即出声询问道。

“我问的是你上一世为什么要那样做？”

闻言，我迟疑了一会儿，随即反应了过来，逃避似的放开了捏着他下巴的手。

“烦不烦？我就问你干不干！”

炭治郎低下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耳边传来的是他略显低沉的声音。

“我答应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但是我还是觉得加个保障才能更稳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