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曾相逢,百里有故人.”
世人皆知我是霍翀养女霍眠,却不知我是他从救命恩人瓜农手中救出来的喻慕。
喻慕,雨目,淮民,霍眠,心中有本我,心中有大爱。
那年,战争肆虐,百姓民不聊生,霍翀将军领命平战乱,忽有一日反被敌军围堵,幸遇瓜农掩护,等再次回来时,只看到了藏在地窖中襁褓中的女婴。
霍翀将军深知愧对瓜农,将女婴收养,得圣上允许,想在女婴及笄之时封为淮民郡主,与其子一同成长,可不想天灾人祸,纷争不断。
是火,是刀,是血,惊慌逃跑的人,步步紧逼的杀手,混乱之间,站在门口护着少年的女孩满是惊恐却强壮镇定。
霍家满门被杀,少女拼命护其子逃脱,直到后来失去记忆,再次成为喻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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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是雨,是人情冷暖,小小的孩子们在院中无忧无虑的奔跑。
“阿狰,谢谢你的风车,我很喜欢。”
“阿眠你收了我的风车,日后便要做的妻子。”
“胡说,义母说小孩根本就不知什么是爱。”
“我是小孩,可遇到你的那时,我便明白那种奇妙的感觉了。”
襁褓中的孩子,在放到一个床榻时,男婴率先伸出小手勾住了女婴的小手指,笑的如此的天真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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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殇之曲传遍霍府各处,小霍眠坐在湾桥之上的台阶上,小霍无伤就靠在桥壁旁边静静地听着,此曲是小霍眠自编而来,更获得了霍翀的认可。
“阿眠,你说如若有一日我们失散了,你会认出我吗?”
“那你会吗?会来到我面前告诉我你就是霍无伤吗?”
“当然,我定会奔向你,告诉你,我是你的阿狰。”
“阿狰与阿眠心意相通,只要你我二人心里有彼此,便会识的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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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霍无伤!你食言了!”
“霍无伤你个骗子!你是大骗子!”
床榻上的喻慕满头大汗,拧着眉头,似是陷入了梦魇,想醒仍醒不过来,忽然浑身颤抖一番,汗融全身,在下面坐着的凌不疑瞬间起身坐在床边拉住好似即将落入深渊的喻慕的手。
梦中冰冷的海水瞬间消逝不见,喻慕忽然就能睁开眼睛了,并下意识地大喊。
喻慕“你食言了!”
凌不疑嘴角抽动,眼眸中闪着若隐若现的泪光,抬手用衣袖为徒慕擦汗,只字未提,可眼中仿佛有这千言万语。
喻慕一直在等待他的回应,可他仍然还是不言不语,这可让喻慕心急如焚,愤怒的去拍打凌不疑的胸口。
喻慕“阿狰,你知不知道肖世子他要娶我!他要娶我!你为何不认我!”
凌不疑眉头忽然紧锁,胸口的伤口一阵刺痛,忍不住嘶了一声,在听到肖世子要娶她时,眸间的情绪逐渐复杂。
喻慕眸间皱缩,看着他逐渐煞白的脸色立马停下了自己埋怨的动作,担心的上下打量他,去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身体。
喻慕“你…哪里受伤了?”
凌不疑“帮我疗伤吧。”
凌不疑语气平淡,默默地将衣服褪去,喻慕清晰可见的是硕大的胸肌与如石头般的腹肌,但这些都不如,他右胸口上的羽箭刺伤明显。
喻慕望着他的伤口,心中还未来及所想,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抬起颤抖的手忍不住上去触摸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刚要碰到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连忙收回手。
这种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她看的出来,凌不疑自行将羽箭断开,可现在箭头距离肌肤不足半分,怕是军医也很难拿出。
喻慕心疼,心疼他不知是何时射入的羽箭,并挺到了现在,要是放下她身上早就撒泼打滚哭一场。
她其实挺自责方才如此捶打他,一定钻心的疼,可他丝毫没有埋怨她的意思。
凌不疑“没办法吗?”
凌不够见她不说话只盯着伤口满眼泪花,伸手为她拂去泪水。
凌不疑“放心,已经不疼了。”
喻慕努力让自己冷静,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她带着泪花冲着凌不疑微笑摇头,脑中似是想到了办法。
喻慕“你等我一下。”
她快步下了床榻,将手腕上的那个银色手链摘下,娴熟的在篝火上烤了一烤,回到了床榻上,用上面的环挂细线想将凌不疑伤口的箭头取出,凌不疑一把抓住她的手。
凌不疑“这对你很重要。”
喻慕“你也很重要。”
喻慕温柔的将他的手放下,将细线小心翼翼地挂在离伤口不足半分的箭头上,她刚要用力,心中一抖抬头望向凌不疑,凌不疑也在她满眼疲惫中带着些柔情。
凌不疑“你放心做。”
喻慕于心不忍可也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咬牙一狠心,拉着细线用力拉扯,凌不疑紧咬着牙,满头汗水,闷哼着就是不出声,她眸间也尽是泪水。
她知道他疼,她也心疼。
终于箭头被取了出来,凌不疑不均匀的喘息也逐渐平复了起来,喻慕将箭头连忙放在一边,下床榻去拿白布立即为其包扎。
凌不疑“你手疼吗?
喻慕包扎完毕,连忙用衣袖擦了擦他大汗的额头,对上他的眼眸,带着哭腔颤抖道。
喻慕“我心疼。”
凌不疑“你真是榆木脑袋,战场刀剑无眼,我的伤多了,习惯了。”
凌不疑装作若无其事地淡然安慰,喻慕被他这句话说的气的心中发赌,从床榻起身看了眼那箭头,走到门口处。
喻慕“对,我榆木脑袋,是我自作多情了。”
喻慕“自作多情的猜到这些人不是贼匪,是叛军,并且还听到肖世子与之勾结,蜀地叛乱。”
话音刚落,喻慕便打开门走了出去,捂着嘴痛哭起来,她也深知凌不疑在安慰她,可安慰的方法错了。
凌不疑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拿起带血的手链,心中像是堵着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来气,可又没有办法可以让他从枷锁中逃脱。